浦安看着面前的人,在心里也不禁感叹眼前的人变化不小,听到他这么说,也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控辩双方在庭前不适合过多的叙旧,浦安也只是和对方打了声招呼,正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熟人,他才能更直观的意识到,这次的案子,不好辩。
虽然在校期间,浦安的相关课程十分优秀,但他和这位熟悉的校友相比,缺的不只是一点两点的实践经验,就算两个人没再见过面,但对方联邦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的名号,浦安还是知道的。
所以,浦安不仅需要准备更多的材料,更要仔细的去分析对方可能入手的案件疑点,为己方争取更多的证据有事。
“那凯撒到底是不是边名钧杀的?”赤炎看着正在翻材料的浦安,只觉得看到那些文字都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把有用的信息总结出来,浦安一边记录着新的辩护角度,一边回答身边赤炎的问题。
“啊?”赤炎有些傻眼,“你不知道?那怎么辩护啊!”
之前看浦安这么胸有成竹,赤炎以为浦安能肯定杀死凯撒的凶手不是边名钧的。
虽然凯撒罪大恶极,单凭叛国罪就能死上好几遍,但那也是审判之后,属于国家刑罚权的范围,浦安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他能做的,是还原当时的真相,给那些被冤死的烈士一个公道。
如果让凯撒死于私仇,那当年驻守边塞,用生命执行军令的士兵们,永远无法将死因重见天日。
可是,浦安没有想到,凯撒在这个时候死了,嫌疑人还直指边名钧。
凯撒和浦安之间关于当年叛国罪一案,因为当事人之一的离奇死亡暂时中止,表面上双方暂时势均力敌,都有相关证据指证对方,但浦安手里还有重要证据要等到凯撒反扑,暂时没有爆出来,原本按照计划顺顺利利进行的庭审,眼看就要倒向浦安这一方了。
偏偏这个时候,凯撒突然挂了,浦安简直有种半途而废恨不得吐口血的郁闷。
可能从吃瓜群众的角度来看,边名钧对凯撒动手是有行凶理由的,毕竟你的向导在和凯撒对峙,正是证据胶着之时,干脆杀掉对方,也说得通。
但站在浦安的角度,凯撒这个时候的死亡,恰好证明一件事情,当年的事情可能比他们想的还复杂,凯撒应该是被背后的人抛出来的弃子,要不然,一个将军,能说挂就挂?
他身边的保镖和卫兵都是空气摆设吗?
浦安其实真正担心的,事情最坏的一种可能是,凯撒人还真是边名钧杀得,只不过,是被别人当成工具利用的,尤其是看到边名钧现在还没有醒来,连伴生兽龙归都无法再现的模样,这种担心就更严重了。
“那怎么办?现在有什么应急手段能让边名钧醒来吗?要不然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赤炎被浦安的话绕的晕乎乎的,只觉得事情麻烦的不行,线索在昏迷的边名钧这里断的干干净净,浦安要为一个说不出真相的人辩护,简直难上加难。
摇了摇头,浦安也手里的东西放下,揉了揉眉心,现在的他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找人过来帮边名钧检查一下都不行,好在他是边名钧的向导,虽然还没有最终结合,但对彼此都极为熟悉,就算边名钧现在是昏迷的,浦安也能推断出边名钧现在是处于自我修复的休眠期,没有任何危险。
所以,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浦安需要把现在这些事情稳住,然后耐心的等边名钧醒来。
“这完全凭的是信任啊!”赤炎嘀咕了一句,默默的退出去端了杯水进来,然后找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浦安。
开庭的当天,浦安站在法院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里,准备用那样一种方式为他的哨兵争取时间,但非常时间只能用非常办法,在媒体面前淡定的走过,步入被告席的浦安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向身边的助理点了点头。
检察官享有开场的权利,在法官宣布完法庭规则之后,浦安的校友将一件又一件直指边名钧的证据拿出来,而浦安也言辞格外锋利的开始反驳证据疑点。
不到十分钟,庭上已经布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在场的人有些赞叹于检察官一方那位主导审判走向的检察官沉稳有度,有些人在思考双方提交的证据三性如何,还有一大部分人则是有些怔愣的看着目光好像都带着冰冷锐气的浦安,默默感慨,这哪里是蓝星第一美,简直就是蓝星一把刀啊!
没想到在军队这么多年的浦安,除了禁欲又冰冷的一面,还有这么极具攻击力寸步不让的一面,围观群众表示,庭审不让直播,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