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虽然成功取得了解毒的圣水,但是牺牲了那么多人,心里还是挺难受的,都有些闷闷不乐。而且我还有一种愧疚感,总觉得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的。
古枚笛宽慰我说:“凡事都有两面性,其实换个角度想,这次的行动不光是取得圣水,我们还摧毁了女王的邪灵,阻止了一场浩劫。同时还灭掉了巨型死亡之虫,也算是功德一件!”
“对了,让我看一看,你的冥花之毒解除了吗?”我让古枚笛转过背去,撩起她的长发,发现她脖子后面的红斑已经神奇般地消失了,看来圣水真的是具有奇效。
“你呢?”古枚笛也让我转过去。
“呀!”她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我心弦一紧。
“你的红斑怎么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多,已经有溃烂的迹象啦!”古枚笛说。
“啊?!”我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别人喝了圣水都有功效,而我却没有任何效果呢?不是吧?距离毒发身亡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我……我难道要去见阎王了?想着想着我就难过起来,我握着古枚笛的手,泪光闪烁地说:“我想我是不能活着走出罗布泊了,拜托你一件事,以后有时间就抽空回河子村看看爷爷!”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古枚笛抿着嘴唇问。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吧!我就快毒发身亡了……”
“哈哈哈!哈哈哈!”古枚笛捂嘴大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皱着眉头不悦道:“笑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是将死之人,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掉啊?”
古枚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冷血!相当冷血!”我气岔岔地翻了翻白眼,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凉。
叶教授道:“拓跋孤,你也太相信古枚笛的话了吧?她在骗你呢!你脖子后面的红斑早就不见啦!”
“什么?!骗我的?!”我心里压着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回头瞪着古枚笛:“好哇,你个小妮子,居然敢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经过一连数天的风餐露宿,我们终于走出了罗布泊,回到敦煌落脚。
连日来的跋涉让我们身心俱疲,找了家酒店,倒头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睡醒之后,古枚笛便拖着我上街吃东西。
“现在我饿得能够吞下一头牛!”她说。
我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面馆,这里食客爆棚,最出名的就是敦煌黄面。拉面师傅时而要将面拉成长条,时而旋转拧成麻花状,制作出来的黄面细如龙须,长如金线,柔韧耐拉。下锅煮熟的黄面色泽黄亮,乘热拌莱食之,吃起来香味溢口,别具风味。
我们两人各自饱餐了一大碗黄面,连汤汁都喝了个精光。
这些天吃的都是些干粮罐头,确实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熟食了。
回酒店的时候,古枚笛又买了几个当地很有名的泡儿油糕,吃得津津有味。
“你可真是一个吃货啊!”我感叹道,说实话,吃了那么大一碗面,我都在打饱嗝了。
“怎么着?怕以后养不起我呀?”古枚笛舔了舔嘴角的油渍,反问道。
“啊?我……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这小妮子是在跟我表白吗?
古枚笛大概也觉得这话好像说得“露骨”了一些,就在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时候,她掰下一块泡儿油糕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哈哈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其时夕阳西沉,一轮红彤彤的落日就像少女娇羞的脸颊,正慢慢隐藏到云层的后面。
夕阳的余晖把古枚笛的身影拉得老长,她的长发在晚风中飞扬。
天上地下,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我多么希望画面在这一刻定格,静静欣赏她的美。
“拓跋孤,你在发什么呆呢?”古枚笛停下脚步,回身冲我挥了挥手。
我将含在嘴里的泡儿油糕吞进肚子里,然后咧嘴笑了笑:“小妮子,不要跑,把刚才的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