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索维斯基重复这句话好几遍。

“好，说的真是太好了，保尔柯察金说的对，男人就应该这样，就应该这样！”

睁开眼，索维斯基一脸崇拜地拉住农娜的手曾经黯淡无光的双瞳绽放金光。

“谢谢你农娜，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多亏了你我找到了人生新的新的力量源泉！我要向保尔柯察金学习！向巴维尔·弗朗索夫学习！你说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明灯！人生的明灯呀！”

“？！”

这次轮到站在门口的莉莉娅满头问好了，但是上辈子文学功底较好的卡尔还知道，保尔柯察金和巴维尔·弗朗索夫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都是被称为俄国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中的代表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母亲》中的主人公。

“很遗憾，尊敬的索维斯基阁下，身为军事贵族家庭出身的您恐怕这辈子都没可能体会到巴维尔和保尔柯察金那种感觉了。”

虽然有些泼冷水，但是为了防止这位颇有文青气质的贵族脑子里冒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卡尔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提个醒。

走到他跟前拿起那本袖珍版的《‘拉普’文选》

“有着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没有问题，有着去除社会腐朽顽疾的勇气也很让人钦佩，但是请千万不要脑残地发动什么大革命，不然我保证最后被送上绞刑架的一定是您。”

“为什么卡尔吉尔曼阁下？！您为什么这么说？！”

见卡尔如此诋毁自己刚刚燃起的斗志，索维斯基男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卡尔问道

“我觉得这本书中说的很有道理，腐朽的就是要被剔除，人类应该得到解放！”

“……”

我说索维斯基大哥，您在我这军营里呆着的几个月是不是天天被农娜政委洗脑洗过火了？怎么感觉您像是被高尔基附身了似的？你最多也只能当《基督山伯爵》不能玩《复活》。

“您说的很对，非常对，我完全赞同您。但是您知道，为了这本书中理想国家的建立这本书的作者的故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摆动着那本红皮的俄国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选，卡尔反问道

“多少人？”

“差不多两千万人死亡，百分之九十是无辜的平民。”

“两千万？！您在开玩笑吗？！”

听到卡尔的话，不仅仅是索维斯基，就连身后的莉莉娅都觉得震惊。

“因为意识和利益分歧打内战了，一打就是五年，算上经济文化上的损失和政治损失，如果我没有记错……农业损失三分之二，工业百分之八十，知识分子大概跑了一百多万，贵族和富人基本上都被咔嚓或者驱逐了。”

卡尔觉得隐瞒这件事对大家都没好处，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而且她的女朋友就是大贵族，这个时候让他公然支持鼓吹要把自己女朋友革命掉的观点，这本身就不现实吧？

“那……最后成功了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索维斯基问的十分小心谨慎

“虽然其中很多宝贵的理念和精神被东方邻国继承了下来，但是……在本国算是彻底失败了，理想国没有建成。这些农娜也都知道。”

卡尔担心他们不信，把农娜政委也搬了出来。

“是这样吗？农娜？”

听到如此残酷的现实，索维斯基不可置信地回头问道

“恩。”

她点了点头

“革命完成之后，建立的国家和大多数人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革命历七十四年，国家崩溃瓦解，在我的祖国彻底失败了。”

“好了，既然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就赶紧把它锁好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呢。”

这次急匆匆跑过来把小册子抢走的是莉莉娅，一听到说贵族有钱人都被咔嚓她的脸就黑了下来。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被咔嚓的。她可是十分相信卡尔的话，卡尔说有这么厉害她就相信有这么厉害。

“索维斯基，这位你很早就认识了吧？兰多巴萨团团长，卡尔吉尔曼，我未婚夫。”

进入到主要话题，莉莉娅开始为两人重新介绍对方。

再次听到未婚夫几个字，卡尔还是觉得不舒服。

“这位是索维斯基男爵，帝国陆军军校212届毕业生，步兵科综合考核年级第一。比我早两届毕业。我们在在卡夫卡斯山地步兵师一起服役过……别问我这个装甲兵科是怎么混进山地步兵师的，我才不会告诉你是我爸的关系呢~”

“莉莉娅，你今天带着吉尔曼团长来找我有事吗？”

在兰多巴萨团的几个月时间，虽然绝大多数时间索维斯基都在农娜这里接受洗脑，但是对有些情况还是知道的，卡尔额莉莉娅很忙，一般不会没事来找自己的。

“是有些事情~卡尔这几仗打的太好被加利亚的白痴军部嫉妒挨了处分，部队被裁边缺少合适的军官，你能帮忙一起辅导步兵训练吗？~”

“当然，在贵部的这段时间，在下学到的东西终生受益，区区训练士兵算什么？为了建立理想的世界，就是让我带兵和帝国军作战都没有问题！”

“哦……那……真是太好了……”

‘完了这娃’*2

看着索维斯基那直冒小星星的眼睛，卡尔和莉莉娅这对狗男女已经完全明白了。

索维斯基被农娜政委彻底洗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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