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快说,后来怎么样了?”陈建国接过烟,也没点,颤抖着将烟扔在了地上。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听仔细了。”小胡子倒是不紧不慢,就像在讲一个故事一样。
“那天正好我值班,巡查到楼顶,听到屋子里的吵闹声和哭声,于是我便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当时把我也吓了一跳,但是我发现你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制止了你,因为我检查了一下你女儿,发现你女儿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那安眠药也是我给你推荐的,我以前当过几年医生,所以简单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小胡子顿了顿,似乎也在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后来呢,到底怎么样,那个郑宇呢?”陈建国听到这,虽然心痛地像千万根钢针扎着,他还是焦急地问道。人往往就是这样,可能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答案。
“你说那小子啊,你忘了吗?当时他得知你女儿已经死去的消息后,顿时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拿起手机就要报警,说是你杀了小蕊。”小胡子诡异地一笑,“陈总,你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你知道报警意味着什么,你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当时你冲过去就夺走了那小子的手机,可那小子不依,一定要报警,置你于死地,你身为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又怎能甘心以后的岁月在监牢里度过。而我这样一个小保安,却也能为你做一件事,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是钱。”小胡子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有点肆无忌惮了。
“你,你,你把那小子怎么样了?快说啊。”陈建国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但又不敢再往下想。
“你终于想起来了,陈总。那小子要冲出门去报警,我堵住了他,拿起警棍就朝他脑门挥了下去,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但是还在拼命挣扎呼叫,当时,我拿起电视机旁的那根电线就绕住了他的脖子,你忘记了,他的腿还是你帮我按住的。”小胡子点上一支烟,“怎么样,陈总,想起来了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冒了好大的风险把他的尸体弄到了一个鬼都找不到的地方。不过,你陈总还算讲信用,八十五万的费用两天之内就给我打过来了,你应该还记得吧?你叫你的秘书去给一个叫李明的人打款,没错,我就是李明。”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陈建国虽然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爆炸,几近崩溃的边缘,但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一切。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吗?你想想,我怎么会知道你最近在吃安眠药,又怎么会知道你秘书在前段时间打过一笔八十五万的汇款?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后,你打电话给我探探风声,无意间提到你老是失眠,我才给你推荐了那种药,还有那笔钱,我还没动。至于你女儿和那小子的尸体,我也可以带你去看,怎么样,陈总,现在明白发生了什么吧?”李明说完,拿起电视机旁陈小蕊的相框,塞到陈建国的手里,“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幸好我还没辞职,看来我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说完,李明转过身去。
陈建国捧着女儿的相框,看到照片里的女儿一袭白裙,一脸甜蜜幸福的笑容,他突然发了疯似地傻笑起来,边笑,还边开始手舞足蹈,跑到李明的面前,睁大了眼睛,“你是谁,你是谁,你的胡子真好玩,能借我玩玩吗?”说完,就伸手要去揪李明的胡子。
李明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撇下还在不停傻笑的陈建国,出了门。
市第一精神病院里,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正被一个年轻的护士搀扶着,那男子一边看着那女护士,一边傻笑,嘴里喃喃自语,“飞,飞,我要飞。”他双手使劲拍
着,嘴边竟垂下一条明晃晃的液体。
而此时,在一座豪宅的游泳池旁,有两个人正各自端着一杯红酒,一边碰着杯,一边放肆地笑着,其中一个人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戴着一副墨镜,满是戒指的手里夹着一只雪茄,而另一个人,在他旁边略显猥琐,两撇小胡子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了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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