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京城皇宫内,高墙之内。
风吹碧纱窗,走廊中时不时便会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是宫中夜禁之后必有的巡逻。
皇宫高墙下的角门里,裴一叶一个悄悄地走了进来,带着伤痕的脸上满是慎重,“没问题,一切都计划之内。”
“那就开始吧。”司空点点头,复又把取下来的黑布绑了脸上遮住了面容,陆熔他身侧,以同样的速度再次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司空把陆熔楼身侧,然后走出这条巷子的尽头,裴一叶持剑走司空身侧以防万一。
黑漆的夜里司空急弛而去,时不时骤然停下等待着那些护卫走过或者换班。这宫中虽然看似守卫森严但其实不过是个空壳子,多了,心就散漫了,那些宫中巡逻的都已为不会被闯进来,所以巡起逻来都是目不斜视的踏着正步。
司空等一路过关斩将,带着个陆熔从皇宫门口一路潜到了内城。皇宫中也有很多空置的房间,到了另一个落脚点门一开,司空就跳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内应等待。
等待的是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见到陆熔就想要跪下去,却被陆熔一个动作制止了。
空房内没有烛灯,黑漆漆一片。
就这着最好的掩饰黑夜那太监道;“皇上,已经按着您的意思准备好了,接下去……”
“嗯,朕知道了。”陆熔点点头,一副皇上的做派。
“那现和以往一样正寝宫就寝,寝宫外的侍卫都是三王爷的奴家进不去,但是听进去过的小太监说那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改变。”那太监压低尖细的嗓音继续道;“不过那里现已经多了很多守卫,而且暗中的护卫也已经被换了。”
“朕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再有,再有就是那个总管他……”
“有话直说。”
“那个总管现似乎和三王爷有联系,所以皇上要小心。”
“知道了。”陆熔已经有些不耐烦。
宫中进来发生的事情他大多都已经知道,但是此知道有背叛自己感觉还是不好受。陆熔心高气傲更是不容许这种事情。
那边陆熔还询问,这边司空却走到了裴一叶的身边,问道;“有没有酒?”
裴一叶闻声皱眉,“想做什么?”
“手脚都冻僵了,用酒暖暖身体免得待会儿动作不顺畅。”司空道。
裴一叶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看了司空好一会儿之后才摸黑走到里屋拿了个瓶子出来,
其实不然,走到这里之后司空就屋子中嗅到了酒香味,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想要试探一下。接过裴一叶递来的酒瓶,司空并未马上豪饮,而是拔掉瓶盖子后放鼻尖轻轻嗅了嗅。
“果然是好酒。”清虚子常年嗜酒,连带的司空也对这个时代的酒很清楚。裴一叶给他的这酒绝对是好东西,口感醇厚,少说也有一二十年了。大冬天的,若是能有一杯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女儿红,怕是那天下给他他都不换了。
司空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满意的瘪了瘪嘴。
裴一叶军营,酒自然是没少喝,看司空这样也已经是司空见惯。军营位于极北的边关,冬天比这里冷多了,军营每到冬天也顾不得那么多的军令,每年冬天都会耗上好多军资去置酒,用以过冬。
为了做事方便,司空今天穿的很薄。此时他仅拥着黑衣,端着酒杯,懒洋洋地倚角落里,脸上不见丝毫紧张,反倒是像是自己家后院休憩。司空再次抿了抿酒,笑道:“好久不多的,要是离开时能带上些就好了。”
裴一叶看着司空过脸之后逐渐棱角分明起来的侧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司空仰头一口气喝下那瓶酒,然后才看了那被厚重披风拥护着的陆熔一眼,道:“可以了就走吧。”
陆熔那边花了一段时间,才总算是可以离开。于是一行又急驰而去,驰向皇上的寝宫。寒凤如刀,已是深冬,偌大个皇宫中就算是灯火明亮也中不见丝毫温暖,冰冷如冰窖。
寝宫离这里距离已经不远,过去并未花多长的时间,只是到了寝宫之后比较麻烦。
到了寝宫门外,司空带着陆熔去了角落等待,而裴一叶则是持刀光明正大的进了院子。此行势必得,裴一叶的目的便是让着一屋子的明卫暗卫都消失。不能为所有,留着又有何用?
裴一叶杀气来不曾手软,虽然以一敌众有些勉强,也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效果也逐渐出来了。
只是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天边的晨曦慢慢替代了黑暗。只消一个多时辰,便到上朝的时间了。
“跟身边,尽量别离太远。”司空说话时便向着裴一叶的方向走去,寝宫外还有十余个黑衣,明卫的士兵都已经被解决,可剩下的黑衣却并不是什么软脚虾。
“想干什么?”陆熔紧跟司空的身后,两一前一后的向着寝宫走去。
司空用眼角瞟了眼还和黑衣缠斗的裴一叶,却是一派轻松的懒洋洋微笑着道:“们先进去做其他的事情,剩下的等他解决了再说。”时间有限,若是不快些解决里面的那些恐怕会来不及。
陆熔有些犹豫单独跟司空呆一起,但是看到司空挑眉的神情之后也笑了,他说道:“既然自认有本事能够带进去,那们就走吧。”
裴一叶和那十几个黑衣缠斗的地方正是寝宫的院子之中,想要从正门进去绝非事。
司空却次次的笑了起来,“打不过还躲不起吗?”说着,他已经先陆熔一步走进了院子暴露了其他的视线之内。那些个黑衣的虽然和裴一叶打斗可是看他们都不是瞎子,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陆熔和司空两。
“擒贼先擒王,拿下陆熔那狗贼。”黑衣中不知道是谁想出声吼了一句,然后十余个黑衣便有一半围到了司空和陆熔的周围来。
司空不紧不慢的侧脸对身边的陆熔笑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离开太远。”想了想,他把自己手中霂知秋的剑递给了陆熔,“这个拿着防身。”陆熔毕竟是皇帝,防身的功夫多少还是练过些的。
陆熔道:“知道了。”看了看周围的黑衣,他复又冷笑了一声,说道:“那老狐狸明明不过是个毫无大志的家伙却偏偏要装成老虎的样子,只可惜他能瞒得过别。”
司空叹了口气,道:“们这一家倒是有意思,一个个的都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