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老龟孙的钱篮子,就是他们,全坏了自己的事儿。
还指望他们完成今年秋粮的征收?
捂着屁股放屁,甭想!
还想着,踩着这些没事戳狗牙玩的家伙们的肩膀,爬到中国派遣军总司令的位置上?
嘿嘿,那才是狗咬猪水泡哩。
高桥就这样,在办公室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现在,又,轮到暗之庆幸了。
幸亏自己聪明,发现的早,要是到跟前,再像渡边司令那会儿,被八路再来个“大请客”什么的,那就晚三秋喽。
老瞎子货,到时候,啥主意出不来?
他把自己卖了,还一定帮着他乐呵呵地数着冥币玩。
真到了那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不让济宁总部的上司,给五花大绑了,给枪毙了?给刀剁了,然后扔到猪圈里,喂狗。
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在海岛子上喂鳄鱼呢。
气急败坏之下,高桥那才是气急败坏的。
他要自己干。
把那些个坑自己的伪军和伪事的白眼狼们,全推干净,自己带着日本兵,单打独斗。
中国人,确实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高桥终于悟出来了,那些中国人,他们的能干,他们对自己的毕恭毕敬,他们对皇军口头上的绝对忠诚,其实,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借皇军的大腿,搓自己的草绳,都是为了长自己的面子,鼓自己的腰包。
尤其那些扎白腿的狗腿子兵们。
起先,认为他们又憨又笨又傻,只配给自己当炮灰,现在才知道,其实,他们精着哪,他们的那一切的点头哈腰,目标很明确,就是骗自己的钱,或者借着自己的杆儿,招、讹、骗、抢别人的钱。
高桥越想,他使唤的那些中国人的德行,那些往死里操他的跟屁虫们的行为,就越想的越生气。
但是,生气归生气,生气气不来粮食呀。
粮食呀,马上就到关口了。
就像被宣判死刑的囚徒,脚链手铐全砸严实了,就等着上刑场的数日子了。
这种数到头儿的日子的日子,实在难熬呀。
高桥想呀想,就像一审死刑的囚徒,想活着的愿望更加强烈了,他想着想着,竟然又想起来老必死的李连璧的好处了。
尤其是李连璧的“法西斯”的法子,虽然,李连璧是操他,是忽悠他,是讹他的钱。
但是,“法西斯”的主意,现在回过头来再细看,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现在,要想在四处冒烟的湖西,抢的来秋粮,唯一的办法,就是实行“法西斯”的办法。
其实,高桥再一次的、细细地、已经想好了。
“法西斯”的法子里,坚决的不能再用李连璧这种吃里扒外的坏家伙,老小龟孙了。
要是再指着他们,别说,又会用他们死人能忽悠活了的嘴巴子,再讹走那仓库里的新武器,再讹走他兜里的仅有的几个毛镉儿。
退一步说,即使被讹走,也不一定能换得来秋粮。
再退一步说,即使,能,换得来,一星半点的秋粮,还不知道进他们狗嘴里多少呢。
高桥突然地开窍了,他想起来中国古书里的打仗的那些兵书,兵书里最起眼的就是一句成语,“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他突然地下定决心,不再指望李连璧等等的跟屁虫儿,那些坑死爹的龟孙子,他要甩开膀子,自己单独耍。
就指望这些日本来的父子兵、亲兄弟。
虽然,他刚才的把这些弯腰的胡子兵,没开裆的孙子兵,骂个死。
就不信,强大的日本军人,在这个荒基基的湖西平原上,还要指望那些专会坑人的李连璧一类的家伙们。
这当口,看来,只有那些,从日本国,运来的日本兵,还是和自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是不会闪自己的腰的。
李连璧的、那个安插镇长乡长的主意好,借过来用,让自己的亲兄弟们上阵,派往湖西的各乡各镇,当乡长、镇长,由他们现场抢掠,效果,起码,要比李连璧的那些龟孙王八蛋们强。
高桥军人的出身,耀武扬威的习惯了,他坚信,只要皇军的长枪的一端,大皮靴子一跺脚,全湖西的中国人,哪个敢再吱歪,还不乖乖地、把粮食、乖乖地、送到咱大日本皇军的粮食囤子里?
要不,凭什么,咱皇军,能一泻千里地、万马奔腾地占了大半个中国?
高桥,在屋里,憋,憋,憋,就憋出来这么一个臭屁来。
既然是臭屁,就一定的不会起作用。
就他?高桥,这么一个弱智的小黑孩子,能在全是能人的中国地儿的想飞檐走壁?能的他!
小子,真的不觉死,觉出来这么一个好计策,当然的,就要马上的实施了。
他把全湖西的日本兵,老的当乡长、镇长,小的,当跟班的,端茶倒水。
一转眼,日本兵,全成了湖西的大小中国官儿了。
奇葩!
这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十几年来,最稀罕的稀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