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缯穿过刑警队,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得身后一串高跟鞋的声音跟来,转身一看,果然是徐婉莉。
“队长,你要的保卫科的巡逻记录,我拜托朋友复印出来的,保证谁都不知道。”婉莉对着大缯的愁眉苦脸眨眨眼,接着表情又黯淡些,“队长,那个法医……”
大缯从报告中抬头看她一眼,“怎么?”
“我帮你去问了下,大家都传她是个倒霉星呢,还是……不要离她那么近吧?”
“胡什么。”大缯低头继续看报告。
“真的,嘴巴又坏,看人眼神冷冷的。还有,听她时候就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平时除了尸体都不和活人接触,所以……”
“徐婉莉,”大缯的声音有冷,让婉莉一下子止住了话。“你侦查功夫不错啊,是不是把你调到对外联络部比较好?”
“不不,我就听听而已,因为大缯你总是招惹一些奇怪的家伙……”
“在警局,叫我队长。”大缯低头继续看手里的报告,不再理睬眼前的人。
“……哦。”婉莉想了想,低着头出去了。
叹口气,放下报告,大缯转身面对阳光明媚的窗外,奇怪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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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天又亮,详细的尸检进行了整整一天,可可连晓哲买来的羊肉串看也不看,一直忙碌在验尸台上。白翎坐在一边,坚持着让自己平静对待面前的环境,看着可可对尸体表面擦拭酒精,然后对各种新出现的痕迹拍照,接着开始用解剖刀,手起刀落,徐丽原本就不怎么美观的表面被剖开,心脏,脾脏,等等一一被取出,可可观察着尸表下血液的情况,对重要器官称重量,量尺寸,拍照,甚至切开心脏检查……
不过这后面的一些步骤白翎真的忍的很辛苦,他身为警察的骄傲与尊严,和内心对于尸体本能的厌恶不断斗争,很多次,差一,就一,双脚就自己夺门而出了。可可没有再什么刺激他的话,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且不管别人怎么,自己本身,对于“身为警察却害怕尸体”这事儿,也觉得挺丢脸。总得去面对,否则自己做警察的理想,永远会成为一个噩梦。
夕阳下山,可可才将尸体的各部分归拢,缝合处理好,放回冰柜锁起来。晓哲在旁边电脑上调出今天所拍的尸体照片。
可可开始喝可可。
“浔姐,一共是4张尸体照片。”晓哲一边从电脑里备份着一边。
“好啦,你也拷贝一份带回去,明天写一份正式的验尸报告给我,作为测验吧,我也写一份,然后我们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细节出入没。”
晓哲应声头。
可可这才回头看看脸色憔悴的白翎,这样完整的现场版验尸解剖过程,对于一向避之不及的人来,刺激是大了,不过居然没逃跑。果然,人不逼迫一下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强大的。
可可拍拍白翎的肩,觉得这个大男孩离成为真正的警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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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医大人的指示,白翎开着吉普送晓哲回家去,和年龄相近又随和的晓哲在一起,白翎终于放松了一整天都紧张过度的脑袋。
“苏晓哲,你够可以的,居然对着那恶心巴拉的尸体下刀一都不哆嗦。”白翎开始习惯性的口无遮拦。
“呵哈,你话心,要是让浔姐听到你用恶心之类的词语形容尸体,保不准怎么收拾你。”
“为什么?正常人都会那样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