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奔跑、奔跑、
可可觉得自己简直是来参加铁人三项越野活动的,已经不知道离上次吃东西过去多少个时了,背上的冷汗与指尖的微微颤抖,是身体在提醒她低血糖快要犯了,但是奔跑的脚步却不能停。
舅舅关照过,一旦听到他叫自己名字,不要顾及别的,只管跑出去,她相信那两人能对付一个军子。
即使他曾杀人不止一个。
穿过前墓室,奔过曾胆战心惊的魔道,经过放着石棺的陪葬墓室,脚下被什么石头一拌,可可狠狠摔倒在地上。
痛,想哭,肾上腺素和低血糖、饥饿和劳累,一旦停下奔跑就如同海啸一样汹涌而至,可可真的很想哭,想抱一个可靠的怀抱,肆无忌惮的哭一场,自己是为什么要来受这么一遭罪啊?
爬起来,浔可然,勇敢一,勇敢……一!
像是对自己默念的咒语,每次在她难过和委屈的时候,都会对自己一遍遍的念。
第一次解剖尸体的时候,第一次工作出现失误被师傅狠狠训斥的时候,去相亲被男方厌恶道“你做这么恶心的工作怎么不早”的时候,都会对自己默念,勇敢一,再等一下,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哭,不是,现在。
抬头,从满是灰尘的泥土中站起身,可可努力着,迈腿继续往前跑。
一只有紫癜的幼手臂,在石道前的某个凤凰雕刻后的洞口里,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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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豹子!该死……豹子!”豹子觉得自己的脸正在被人拍,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的脸……睁开眼。
“哇!——嘣!”豹子猛地坐起身,和正在查看他的舅舅脑袋碰脑袋撞在了一起。
舅舅捂着额头怒道,“你子,脑袋长那么硬干嘛!”
“耐打!”豹子毫不犹豫地驳回舅舅的抗议,抬眼看看,这是个不规则的石坑底部,四周都是平整的石块砌成的墙,抬头能看到上方的女神像,“次凹!军子把我们丢下来的?”
舅舅头,“这人从和我一起长大,有过几次机会他可以杀我,他都下不了手,刚才看你晕着,我还担心他对你下杀手了。”舅舅坐在地上,实话是真的累了,歇歇再动。
“舅舅,你什么时候发现……”
“我没发现他是李一骏,我知道军子很危险,因为他身上有火药味。你记得我们在陪葬墓里看到那个鬼么?”
豹子头,想到那画面,心里还有慎得慌。
舅舅把掌灯童子的事情简单给了豹子听。
“他妈的……”豹子心底的恐惧被愤怒替代了,但找不到其他词能描述他现在愤火的心情,“他妈的!!”
“看到那一身衣服,我就猜这孩子可能是一个活着逃脱的掌灯童子,你记得那时候大家的反应?”
“你们仨追了过去。”豹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