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瑶正在值班接到报案电话飞速的赶赴现场,C市的东郊外昨夜发生一起机动车交通事故,两名死者,肇事者已经逃逸。现场勘验做完笔录后才发觉已然过了午后,抹抹脸上的汗珠猛然想起有一位故人正住在离此处不远的别墅里。
上次来去匆匆,这次既然来了正巧她也想单独找她聊聊。
周末午后的闲暇白一的别墅来了位不速之客。
终归还是来了,白一知道她要来只是比预期的要晚了些。手心冒着冷汗双目只觉眩晕却还得强装镇定淡笑相迎。
来人一脸笑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亦如无数来客一般最先做的便是好奇打量一番这座别墅的内部构造然后才把视线定在白一身上:“上次来是为办案没仔细看看这别墅,如今瞧来果然是你的风格,想来文旭为你也算是上了心思。”
托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随即装作没听到似得镇定的将一杯白开水递给来人:“我这里离市区远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只一杯清水你别介意。”
闵瑶扬扬眉笑着接过那杯白开水:“你的清心寡欲我可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一点没变。”
“不过你倒是比以前变了不少。”如闵瑶打量自己一般,白一也不露声色的瞧了瞧闵瑶,白一指的不是相貌,论相貌闵瑶还是亦如当初那般壮实的不正常,许是遗传吧但总归有些让人望而却步。白一指的的是她的气质,从进门白一便发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无理取闹的黄毛小丫头了,她沉稳大气虽是故意绽开灿烂笑容,只是这笑中隐藏的忧伤是那般显而易见,想来那件事不仅仅是给白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始作俑者的闵瑶也一直被良心煎熬着吧。
“呵呵,那件事后对我影响很大。”闵瑶苦笑摇头,她不想僵持下去便直接开门见山,也总算是卸下伪装,其实她早想卸下伪装了。
白一沉默不语。面对如今的闵瑶。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忌惮的不是闵瑶而是在那件事中所发生的伤害,那种痛若是换做自己,白一不知还能否忍受。当初的他们太过年轻太过不冲动太过不懂珍惜。那件事到底要怪谁?怪闵瑶?她只不过是青春期的不懂事。家中的溺爱让她恃宠而骄却又因着身体的壮实被他人嘲笑,在两者反差中又变得极为自卑亦或者是因着爱慕上一个不该奢望的璀璨人物。怪文旭?怪他太过惹人注目,说到底他才是此事的导火索。怪她?白一!她才是那个该被伤害该被毁容的女子。然而命运却让另外一名无辜者牵涉其中,可危险来临人之本能趋利避害,难道她不该躲掉。
见白一沉默不言闵瑶凄然一笑,她不奢望此事有谁能原谅,毕竟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八九岁,她做错事后也需要人袒护,所以她选择逃避让父亲为她摆平一切,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折磨她的良心让她过得并不舒坦,当上警察经历了不少人情世故,幡然才懂,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纵使爱也不该伤害,如今她也不过二十三四心却苍老的犹如三四十岁的模样。
“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良久,闵瑶犹豫着缓缓开口。
“我只知道你父亲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你走后她也跟着消失在全校师生的视野里。”白一风轻云淡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靠近心脏的位置翻江倒海难受的快要吐出来,那时的她忍受着众人的流言蜚语,那些嘲讽,那些谩骂,那些伤痛如今都历历在目,毕竟此事与她有关她不能置之度外,若非大家忌惮着文旭的存在,只怕她也会离开,或是辍学或是...没有发生的事情,白一不敢往下多想。
“你恨我吗?”闵瑶看似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该恨的不是我。”她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有些模棱两可,她不能坦荡荡的说不恨,毕竟那件事后白一遭受的内心折磨不比任何人少上半分。
“呵呵~”闵瑶微微凝眉笑的极为不自然:“我此次回来不为别的,纵使是喜欢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看一眼也是为了心安,我~”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瞧着白一嫩滑的小脸竟有些释怀的笑意:“要结婚了。”
白一一颤不明所以的望向闵瑶,一时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此次她回来带给她的震惊已然够多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与你抢文旭了。”
“为什么?”白一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疑惑不解:“爱着文旭却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吗?”
“白一,你真的让人既爱又恨,我有自知之明,注定得不到何必勉强,你不也清楚地很?”
白一一时语塞,是啊,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纠结苦痛。
“现在的那个男人待我很好,长的不好看甚至一丝半点也比不上文旭,可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除了父亲不嫌弃我身材相貌还爱我的男人。”
“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两件事的。”闵瑶犹豫着却因为白一的沉默才终于鼓足勇气提出自己的请求:“我希望你能与文旭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闵瑶说完从包里掏出两张请柬用一种期待探寻的目光瞧向白一,她希望白一答应却明知她很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