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忍不住悲戚了一番,打量着楼下的繁荣气象,此刻眼前的这些于她,仿若前世浮云,这万顷江山无上权柄对你真的就那般重要?
“咯咯咯……”
四月微蹙了眉头,侧身看去,只见灵岫正捂着七彩公鸡的嘴,示意它不要乱叫,这一路行来因为七彩公鸡可是惹的姑姑恼怒了好几次,上一次因有个富商想要买下七彩公鸡回家给儿子看个稀奇,竟将他们乘坐的马车给半路拦截下来,后来好不容易脱身,姑姑便下令若是这只惹是生非的七彩公鸡再乱叫,那就将它和灵岫一同送回天灵山。灵岫一听,真怕姑姑将自己和七彩送回天灵山,一路上越发的小心翼翼。
到底还是惹来了麻烦,几名身着锦绣衣衫的男子听见鸡鸣好奇不已的往里张望,四月与灵岫身处在酒楼的二楼,每间都以珠帘卷席隔开,以四叶墨绘屏风遮挡,虽然是独立的一间,倒也不是完全的与外间隔离。
那几名男子望向此间,透过屏风,影影绰绰见到一名裹在黑袍面遮纱帷的女子端坐在软榻之上,一旁的女童正搂着怀中的宠物,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玲珑的笑声,放眼看去,只见那女童怀中宠物羽毛煞是好看,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宠物,七彩斑斓,映照在明灯之下,更是流光溢彩,众人不禁擦亮了眼睛看去,赫赫的血红鸡冠傲立在那宠物头顶,从女童洁白的长袖下拖曳出七彩长羽。
“这是什么玩意?”已经有人禁不住好奇,掀开珠帘,绕过屏风,步入房内,后面还跟着几名侍从装扮的人,皆是好奇不已。
四月对来人不闻不问,只盯着灵岫看去,灵岫觉得自己就快被姑姑的眼神给凌迟处死,忍不住将披风盖在七彩公鸡身上,不让众人窥视。
“来,让本公子瞧瞧。”那身着宝蓝色锦服的公子并不放弃,大步向前便要掀开披风,灵岫抱着公鸡起身站起,怒目瞪向那人。
那人一瞧,更是兴致高昂:“哪家的小姑娘,长得这般俊俏。”
“快走开。”灵岫厉声言道,小小的年纪,身量尚不足人家的胸膛,气势倒是挺足的,四月不禁好笑,更是赞许的挑眉表示对灵岫的支持。
灵岫得了姑姑的眼神,转而带上笑脸,对着那人说道:“你想看啊?”
那人点了点头。
灵岫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紧随着他的侍从寸步不离的跟着进来,灵岫拧眉说道:“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那人侧眼扫过身后的侍从,侍从虽心中好奇却也不敢不尊公子的命令,只得恹恹的看着公子跨入房中,灵岫神秘的掀开披风一角,那男子只匆匆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看清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便被盖住。
那被盖住的七彩公鸡,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闷死在了笼罩在身上的披风内,止不住的低声鸣叫了两人。
那公子一听更是好奇,忍不住伸手便想要掀开披风,灵岫极快的便在他面带转身,那公子抬头看向灵岫,只见这小小孩童脸上笑的诡异,一脸嘲讽。
这才察觉自己被竟然那小女童耍了。
不由恼怒,扑过去便要拉住灵岫,想要扯开她怀中的披风,侍立在门外的侍从只见自家公子满脸怒气,直接扑到了人家小姑娘的身上,不由的面面相觑。
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公子的手突突冒着鲜血,手背上插满了银针,不过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公子便搞得这么狼狈,侍从护住心切,急忙冲进了房中。
四月秀眉一拧,饮下一盏暖酒,也不理会正在被几个身形矫健的大汉追的满屋子乱窜的灵岫。
灵岫动作灵敏,连连躲过扑身过来的侍从,一番下来,那几人已经气喘吁吁,却看见灵岫笑着将披风掀开,露出一个小角,七彩公鸡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忍不住兴奋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