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会,待到比干再劝之时,翼州侯却言道:“其实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虽然不多,加上各职司的宫中女官但是却也足足有千人。又是妖冶妩媚,怎会不足以悦大王之耳目?今曰大王听信左右谄谀之言,竟然不顾先祖之法,欲要强纳诸侯之女充实宫中,岂不是让天下诸侯寒心,自陷不义之境!况臣女蒲柳陋质,素不谙礼度,德色俱无足取。比干大人作为殷商重臣,大王手臂,何不让大王留心邦本,斩此进谗言之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这才是人臣之责!”
听了这话比干不由脸色有些尴尬:“君侯还请放心,相国等大臣已经劝谏大王而去,今曰我到这里就是安君侯之心,若是君侯不愿,大王定不会强迫君侯答应此事。至于大王后宫之事,本不能为我等臣子多言,但是君侯也当知道大王后宫虽然女子不下千人,但是大王随侍左右,纳入房中的不过数人,而且外间有对于大王不利的传闻,大王这才一时气急做出这等事来。”
那苏护乃是耿直之人,看到比干有为大王推脱的意思,闻言不觉厉声说道:“我虽然身为诸侯之国,大商治下之臣,但是却也听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今大王不效祖宗之法,而效彼夏桀,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下皆效仿,天下事尽废也!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自陛下紊乱矣。”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刚烈,比干闻言都是色变,心中也升起一股不悦来,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大王有失妥当,只能呐呐不言。
两人这次谈话不欢而散,比干脸色有些不好的离开馆舍,坐上车子缓缓的向公众方向走去,不知道国相那边如何了,今曰看翼州侯是不可能妥协了,希望大商不要因为此事和各诸侯国生出嫌隙才好,也不知道闻仲老太师何时归来,若是老太师在,恐怕此事也不会发生……
眼看车子快要到了宫门之处,却是迎上一名大臣匆匆从宫中出来,看到比干之后脸上露出喜色,赶紧来到比干面前说道:“比干大人,相国和众位大臣被拦于内宫之外,大王不愿相见,相国让我出来告知大人在此事没有定论之前,千万要留住翼州侯,切不可让翼州侯负气离开,如若不然恐生祸端。”
比干没想到大王竟然如此决绝,又听了此言之后心中顿时一惊,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忙对着左右道:“快快随我返回翼州侯馆舍!”
然而这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苏护在比干走后不敢再做停留,从刚才比干的话中他已经闻到了不一样的意味,又想起自己算的那一卦,赶紧让众家将直接打扮成普通人匆匆离开馆舍,向朝歌城外走去,就连一些重要的东西似乎都来不及拿了,一行人分成两路离开。
当比干到了馆舍的时候,此处却是已经没有了翼州侯的影子。比干震惊之下赶紧派人通知相容以及大王,又安排人抓紧通知刚刚返回驻扎在陈塘关的殷十娘,准备拦截翼州侯一行。
而当翼州侯苏护出了朝歌城门之后,心中气愤难平,不顾众家将催促,直接抬笔在城墙之上写下一首反诗来。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这二十字写下,然后这才匆匆离开。身后有在城门处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看到这首反诗之后议论纷纷,守门的兵将得到通报顿时大惊,然后派人前来捉拿写下反诗之人,但是却哪里寻得到苏护的身影。
而当守门兵将正在为此发愁时,比干的命令也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