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官人不要妄自菲薄,能把磨浆法改良,大大降低制糖成本,这可是制糖行当多年无法完成的事。哎呀,小官人竟然有把握完成,的确让那些工匠丢脸。”何老道捻须长叹,眼珠子却提溜转,一脸的不相信。
王秀面不改色,他面对的可是质库老狐狸,可不能被对方迷惑,改良磨浆法甚至量产白糖,都是非常简单的事,只不过人们暂时没想到罢了,他绝不会轻易说出口。好东西要一样一样拿出来,若要不是家境窘迫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他连透露也不会。
何老道见王秀平静,似乎是胸有成竹,不免多了几分忐忑,试探着道“小官人有几分把握。”
“那看何掌柜有几分诚意。”王秀淡淡地笑道。
何老道翻个白眼,暗骂小狐狸不已,明明是放个诱饵吊他的胃口,却又不给人家吃,真是坏的淌水。心里鄙夷,脸却笑呵呵地,道“小官人啊!恕老汉直言,州里的万事兴分店对淋浴并十分不感兴趣,昨夜少东主路过,停留了一个时辰,老汉再三劝说下总算给了三分薄面,但少东主的意思是五层。”
“少东主,他怎地不去杀人啊!”王秀翻个白眼,什么东西,看来还真有趁人之危的。
何老道一瞪眼,道“小官人倒是好嘴,我家少东主可是才,能看的必有所值。”
“那是他看走眼了,不消说淋浴,是制糖法成套改进,得到的利润足以撑爆他的眼球,你信不信,只要我拿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争着要买。”
王成听儿子口气颇大,不禁眉头微蹙,暗自不喜,年轻人孟浪些并无大碍,但也不能太狂了。
何老道笑咪咪地打量王秀,道“这商水县,除了我万事兴,谁还敢接你的手?”
王秀下意识看了看王成,却见王成脸色灰白,摇头叹气,很显然何老道抓住他家命门。
“爹。”王秀目光坚定,转首看着王成。
王成知儿子所想,也不多话轻轻颔首,端茶品味间口苦涩,数十年人生,读书没有取得功名,经商勉勉强强,又被人暗打压,最后还得靠儿子,实在令人不堪回首。
王秀明白老爹不过问了,他也明白家到了最危急阶段,早一天与万事兴联合,少一分危险,反正自己还留了一手。
得到王成的首肯,底气壮了许多,迎着何老道‘不怀好意地目光’,断然道“杂货铺四层,万事兴不能转让别人,只能由商水县万事兴持有,制糖也由铺子专卖,不二家。”
“好,今日签下具状。”何老道眼前一亮,一锤子定音。
“是不是答应的太早了?”王成趁何老道让伙计请账房来时,把一直憋着着的话讲了出来。
王秀摇了摇头,道“爹爹,时不我待啊!哪怕是他要六层也要答应他。”
“你那制糖。”王成欲言又止。
“爹爹放心,他何老道既然出招,说明他心里有底,去县衙交给爹爹了。”王秀露齿一笑,他既然敢做,绝不是宽慰老爹,黑糖脱色暂时没有成功,却不代表不能成功,每一次实验都有新的希望。
此时,县衙附近的一座酒楼,临街的包间,一个干瘦的年人匆匆进了包间,里面隐约有窃窃私语声。
“葛家的老三办好了?”
“老兄放心,由我小弟我出马,葛老三还不尽心。”
“好啊,今天把事定下来,我看王成还怎么扑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