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升能值多少钱?”王秀并不在意何老道的赞誉。
何老道似乎进入状态,稍加斟酌,笑道“若是收购,每升六十七钱足矣。”
霜糖贵七钱,真他娘地笑话啊!奸商奸到这个程度,可不是脸皮厚的问题,王秀忍不住一笑,讥笑道“何掌柜不愧为老经济!”
何老道捋着老鼠须,对王秀的讥笑一笑了之,厚颜无耻地道“虽说霜糖颇让人喜爱,销路也会不错,但价钱也不宜过高,不然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霜糖?何掌柜你好像搞错了,这可是白糖,绝非霜糖可。”
王秀赞赏何老道的精明,却鄙夷何老道为人,价钱高没人买这不笑话,任何商品都有高低档次,无限接近透明的白糖,绝对是糖类里的‘贵族’,为何不能卖个高价,无非是何老道有别的心思,商人伎俩而已。
不过,他根本不担心,在绝对利益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定什么价格,相信何掌柜我在行,我要的不过是送货价格,每斤二百钱,一也不能少。”
何老道眉头一动,顿时明白王秀的用意,禁不住暗赞好谋划,真是一只小狐狸,不开设固定店铺不与别人竞争,专门做供货人,谁也找不了他的麻烦,他考虑再三,脸色为难地道“难道小官人不知,买卖不可过分贪心。”
王秀淡淡一笑,道“天下独一份,货可居,何掌柜切莫又失去机会,以至于一错再错。”
何老道神色一滞,王秀话有话很坦诚也很露骨,商水县的铺子很多,陈州的铺子也很多,还有京畿开封府,他不干自有别人干。让他有些吃味是次的教训太深刻,自个的眼光还是太浅了。
“为何小官人选择老夫?”
王秀眉头一挑,微笑道“何掌柜背靠万事兴庞然大物,又有自家开的食货铺子,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何老道眼皮子一跳,是个不错的理由,话另一层意思他也明白,不外乎你虽是最好的人选,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只不过你占了些优势。
诱惑,眼前白晶晶地糖,对他的诱惑是绝对的,这可是一大笔财富,他断不能放弃,当下试探着道“每月能有多少?”
王秀见何老道套,道“技术操作很繁琐,配料也很繁琐,在下正在不断改良。然物以稀为贵,供货也不能太多,先期投放每月给何掌柜二百升。”
何老道摇了摇头,道“二百升太少。”
王秀冷冷一笑,道“要是放在以前,凭我家财力支撑不要说贰佰升,是两钱升也轻而易举。”
“小官人需要钱,大可放心说出来,老夫一力承担。”何老道瞬间把握关键,自是大包大揽,王秀话的讽刺被他自动过滤出去。
王秀呵呵一笑,道“不用何掌柜费心了,在下又不办什么铺子,用不了那么多钱财,靠自己一赚到手的钱,实在。”
何老道虽是脸皮颇厚,也不由地微微发烫,人家和他在商言商,一点人情不也搀和,让他情何以堪啊!
“不过,黑糖脱白只是制糖一个环节,并不是不能给人,等到合适时候我自会考虑合作,有钱大家赚才是真道理。”王秀笑眯眯放出诱饵,等待鱼儿钩,商场虚虚实实嘛!
何老道目光一滞,王秀的意思很明白,联想当初对方说的改进甘蔗榨汁制糖,再看看几案白晶晶地霜糖,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