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家大姐看着,谅他们耍不出花样。”谢氏知李寡妇但有什么,她又何尝不担心,万一出了点事,可措手不及啊!
李寡妇诧异地看了看谢氏,轻轻一叹,算是默认了,谁让王家姐弟有能耐,为有琴家带来巨额财富。
人,都是现实的,女儿能与王家姐弟走在一起,或许也是缘分!
王秀刚刚到了门口,便要小厮赶车子走,却见一行五六骑着奔驰而来,当先正是何老道,他摆了摆手,让大车停下。
几人纷纷下马,他扫了眼却见除何老道外,四人是家丁护卫打扮,只有一名白袍白巾,面如冠玉,嘴角带着骄傲微笑地年轻公子,能让何老道带路,小心翼翼地伺候,看来应该是万事兴少东主。
“何掌柜,在下王秀见过少东主。”他当先作揖施礼,面带矜持地笑容。
何老道没有想到王秀单刀直入,一点不按规矩来玩,惊讶的他却忘了介绍。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还礼道“王家少东主,在下东京开封府沈默,表字识之,你我大可不必客气。”
何老道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次少东主路过陈州,虽待人态度温尔雅,却透着九分的傲气,哪里像现在这样温和,简直把王秀放在平等,甚至更高的的位置对待。
想想,算算时间,王秀的一封书信竟能让少东主看过,立即兼程而来,可见王秀必然有惊世骇俗举动。不然,见多识广,富甲天下的沈家长嫡孙会眼巴巴赶来?他信心遽升,对小儿子能跟随王秀有了极大的庆幸,更庆幸自己这笔投资还真有眼光。
同时,他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沈默认同了王秀,在商水县谁敢动王秀,他必不让谁好过,也绝了谋夺黑糖脱色方子的心思。
“在下尚未取表字,识之兄见谅,在老兄面前我又岂敢成东主,这不是夫子门前读孝经,被人笑掉大牙嘛!”
王秀的话,再次让何老道震惊,初次见面才两句话,称呼表字,还轻松地打趣,不知是策略还是无知,万一惹少东主不快,那可画虎不成反类狗了,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第一次感觉肝儿颤。
沈默眼前一亮,跟他交往的,哪个不是名门子弟,寒门见了他哪个不是唯唯诺诺,伸展不开手脚,即便是饱学之士,士林青年俊杰,也不得不委屈三分与他客客气气。
哪见过王秀这样不卑不亢,话不失风趣幽默,顿时好干剧增,眉宇间的傲气去了三层,和颜悦色地温声道“那我也不见外了,看了老弟书信连夜赶来,连饭也未曾吃,在老弟的地盘,你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吧!”
何老道已经不再惊讶,不要说王秀的表现,便是少东主的随意,开口风趣地讨饭吃,便让他丧失惊讶的能力,不要看那四位脸的古怪了,估计第一次见少东主如此作态,他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可是穷人啊!识之兄这是杀贫济富,很不地道啊!”王秀态度不失幽默,既然沈默是性情人,他又何妨过分拘谨,让别人看轻。
沈默呵呵笑道“远来为客。”
“商水县不得东京,连州治宛丘也不得,粗茶淡饭的倒是有,那我请识之兄一杯水酒,一碗素面。”王秀洒洒脱脱,满脸笑容。
“此君子待客之道!”沈默温和地笑了。
这还是财大气粗的少东主吗?何老道迷茫了,家丁护卫也迷茫了,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人,有时候难怪,有的共事一生,却毫无缘分,私交泛泛,有的那么一眼两言,便如知己老友,用句不好听的话,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