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楼掌柜恭敬地告知,白矾楼的行首秦慧娘无法过来,言语有几分矜持。 ///
沈黠是个纨绔,闻言大怒,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什么东西,老子想要的从来没人拒绝,是哪个不长眼混脏,给小爷说说。”冯谦的气馁,张启元的躲避,让他在王秀面前丢了面子,急需在某些事挽回。
掌柜玩味地一笑,看了眼沈默,低声道“大官人,秦行首实在无暇分身,还望大官人海涵,若能等候,些许时辰秦行首能脱身。”
沈黠眼珠子一瞪,高声喊道“明明是我家大哥先请的,怎么去了别人那里,不行,我倒要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横刀夺爱。”
王秀忍不住翻个白眼,他不知道沈默点没点花魁,掌柜的意思非常明白,那位行首被别人劫走了。
是想,沈家在开封是大家族,白矾楼也是名店,谁敢在白矾楼‘横刀夺爱’?不言而喻,人家不会不知道沈家,只有一个结论,实力!
沈黠真是个无知纨绔,连这点也想不透,没看到沈默沉默不语吗?
“老四,坐下吃你的酒。”沈默的脸色很不好看。
沈黠一脸狂傲,几步窜出门,留下‘我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西楼掌柜吃了一惊,想要说话,嘴角煽动几下,却没有说出口,只得快步跟了出去。
“我去看看。”作为沈黠请来撑面子的,冯谦在沈黠去后如坐针毡,索性借着机会离开,要把歌姬抢回来,也算挽回点颜面。
“让二位见笑了!”沈默轻轻一叹,脸色很难看。
张启元却淡然一笑,道“四官人也是性情人,率真无。”
沈默脸色好了一些,张启元的话多少维护了他的脸面,忍不住投以感激目光。
王秀却不看好沈黠,更没有刻意安慰沈默,他可以和沈默保持并发展友谊,但友谊是建立在对等基础的,不存在恭维巴结。
还有,他来自迅媒发达的时代,什么红三代、官二代、富二代和京城四少的,早麻木了,明显不惧怕沈家的人争夺歌女,沈黠傻不拉几的出头,明显是纨绔子弟的争风吃醋,鹿死谁手关他鸟事?
他甚至对沈默存有意见,对待胞弟太迁了,沈黠明显与沈默不对路,在亲情完全没有杀伐果断,这是沈默致命短板,不知该不该提醒沈默。
当张启元说到住处,王秀惊讶地发现,这厮竟与自己住的不过二百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不免笑道“真是太巧了,又能和张兄做邻居。”
张启元平静地看着王秀,玩味地道“不错,你我真是有缘。”
两人一言一语,来了次短暂的交锋,没有火药味,各自却心知肚明。
沈默情绪有点低,作为东道主,他还要撑起今个的酒场,道“二月要进场,两位是游山玩水,还是伏案攻读?”
张启元温和地笑了,浅声道“自然是要潜心攻读,。”
王秀看了眼张启元,心下腹诽不已,暗骂你要潜心攻读,还来白矾楼作甚?简直一派胡言。
不过,当沈默的目光扫到他脸,才笑着说道“刚到开封,自然地好好玩玩,是不是,张兄?”
张启元知王秀话暗含机锋,分明是说他虚伪,早来开封玩也玩了,又随沈黠吃酒玩乐,言不由衷,却还得硬生生压下一口气,面带笑容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一名小厮推门而入,惊惶地道“沈大官人,四官人和蔡家小官人、严家小官人打起来了。”
“什么.”沈默大惊失色,霍地站起身来向外疾走。
蔡家小官人?王秀心下一凛,急忙起身跟去,张启元也冷冷地一笑站起身来,可惜沈默和王秀都看不到了。
王秀到了隔了六间雅间的地方,却见沈黠被两个恶仆推出门,憋屈的满脸通红,一扫高傲的姿态,简直是落毛的公鸡,冯谦不知所踪。
沈默脸色铁青,站在雅间的门口,当王秀走过去,却见一个蜀锦彩袍青年,满脸阴郁地跨出来,西楼掌柜殷勤地跟在身边,不住地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