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号上午,莱昂坐着比尔-沙曼的敞篷雪弗兰驶向洛杉矶的南加利福尼亚大学,那里距离雷东多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学位于洛杉矶的西南部,位于曾经洛杉矶快船的主场洛杉矶纪念体育馆附近。这是加州著名的篮球院校之一,同时也是比尔-沙曼的母校。
比尔-沙曼生于1926年,今年已经75岁,但他精神还是很好,反应很灵敏,口齿清晰,还能开车,莱昂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笑容灿烂身材高大的老头儿。他很健谈,不过和奥尔巴赫完全不同,不是那种高傲却又略带粗鲁的聒噪,而是适度的,让人舒服的侃侃而谈。
“大学篮球是美国职业篮球的根基,是这颗篮球大树粗壮、有力的主干,NBA不过是主干上生长出来的繁枝茂叶,如果有一天枝叶凋零,只要主干还在积蓄着营养,那么茂密的树冠就还有在春天繁盛的可能。而加利福尼亚,不仅仅是职业篮球发达的地方,这里更加发达的是大学篮球,阿诺德用心良苦,让你跑到这个地方来学习学习,不要辜负他的苦心。”沙曼说话的语调就是和奥尔巴赫不一样,平缓带着优美的比喻,有着长者劝慰的味道,莱昂坐在旁边听了也不得不正襟危坐认真地点头。在奥尔巴赫面前他一向比较大大咧咧的。
这次沙曼要带着莱昂去自己的母校,现在南加州大学篮球队正在积极夏训,沙曼会让莱昂以助理教练的身份投入到其中去。
虽然莱昂参加过凯尔特人的集训,当他在波士顿办公的时候也会加入到球队日常训练中,但是NBA训练和大学是不一样的,NBA训练的参与者中没有初学者,从教练到球员到训练师,每一个人都是专业的。或许球队会给那些刚刚进入联盟的新秀球员一些学习和缓冲的时间,但不会让一个助理教练从头学起,这有在学校里,莱昂能够拥有机会从每一个细节开始认真了解和投入到教练这个职位来。
这和球探工作完全不一样,球探是一门技术,而教练是一项工程。
抵达南加州大学校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当他们来到西博物馆大道就意味着已经进入了南加州大学的校区,但是沙曼没有把车开到大道北侧的校区,而是右拐进了洛杉矶体育场区。
“洛杉矶纪念体育场……”莱昂看着一块白色石牌上刻着的字母读道。
“年轻人的眼睛可真好,这么远都能看到上面的字。这里就是洛杉矶纪念体育场了,旁边还有一个篮球馆,1932年和194年的奥运会就在这里举行开幕式,第一次办奥运会的时候我才6岁……下车吧小子,我们走到体育馆去,找个停车位可不容易。”和大多数老人一样,沙曼也开始爱唠叨。虽然时常参加一些篮球活动,可是过于热闹的他并不热衷参加,倒是和莱昂这样的年轻人一起出来动动,是他求之不得的。
莱昂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话不多,但毫不迟钝,非常敏锐,很会抓沙曼的话头,和他聊天沙曼也觉得很舒服。他心里也是想,能够让奥尔巴赫看重的年轻人,果然不简单。
“您还经常回来吗?”莱昂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个原型的巨大体育馆问道。此时正是正午,酷烈的加州阳光照在白色的体育场外墙上反射出强烈的光,昨天还在天气凉爽的东北部的莱昂,现在已经行走在了加州的阳光下。
沙曼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老了,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认得我,那些小家伙们也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那些精力到这里来。不过我毕竟在这里毕业,在洛杉矶还工作了很多年,还是有些面子的。今天我只是个引荐人,到时候一切还是要听南加州大学校队教练的,也许他会对你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到时候还是要看你自己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家伙,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了。还有,不要小看在大学任教的每一个教练,我知道皮蒂诺在波士顿的遭遇,他做的很糟糕,因为大学教练工作和职业球队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纯粹只是学校教练事务的话,来大学和他们学习是最好的选择。”
沙曼的谆谆教诲莱昂牢记心中,两人见面认识的时间不过半天,老沙曼却对莱昂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教导的机会。这也是奥尔巴赫让莱昂来找沙曼的原因,因为沙曼是一个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