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看看对面一个个呆瓜般的郡王侍卫,对黄主事道:“把他们抓起来,纵容郡王调戏女子,委实可恶!回头我和泉州招呼一声,暂时收监!”如今泉州是由原来的通判暂时代知州事。
黄主事默然点头,吩咐手下士兵一声,把郡王侍卫缴械捆绑起来,郡王侍卫此时此地,哪有斗志,也不反抗,心中还都在思量回高丽后怎么保住家人性命……
武植又道:“高丽郡王,当街调戏贵王府侍女,贵王武植不忿,亮出身份上前劝说,郡王性子恶劣,命侍卫围攻贵王,争斗中贵王失手伤了高丽郡王,黄主事赶到后,查明原委,贵王才知伤得是高丽郡王。黄主事,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黄主事耳听着武植把事情掉了个个儿,眼睛却是一亮,这样一来不但贵王没有过错,就是自己也会保得平安,何况帮贵王圆谎,贵王自然会保全自己。
连连点头道:“不错!整件事的经过正是如此。”
武植在黄主事耳边吩咐几句,黄主事点点头,令军士先把高丽侍卫带出去。又命在场的军士写下自己的名字,籍贯等。
武植把士兵清单放入怀中,道:“若是改日我听到什么风言***,也没空去查谁泄露了风声,你们十六个小子的脑袋一齐搬家!”
众军士凛遵,心中一阵叫苦,这不凭白埋下了一桩大祸事吗?
黄主事道:“那些郡王侍卫要不要……”
武植心说你小子也挺狠哪,笑道:“他们自然会帮自己主子说话,这是人之常情,不必欲盖弥彰!”
黄主事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全除掉,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贵王和自己串通,不杀他们,倒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也是不了了知。琢磨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对贵王越发佩服起来。
武植扫视了一眼,从地上拣起郡王侍卫的一把奇型兵器,锯齿般的钢刀。黄主事笑道:“这种兵器咱大宋可罕见,贵王有意收藏……”
话音未落,就见武植拿起那把刀在自已右臂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马上从锦服上渗出来。黄主事大惊。竹儿惊呼声中,石秀已经跑进来帮贵王上药包扎。
武植面不改色,道:“混战中贵王右臂被高丽郡王锯齿刀砍伤,胸口被高丽郡王侍卫重拳所击,回府后呕血不止,卧床不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病榻上贵王自请连降三级平息高丽之怒,但高丽郡王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齿冷,黄主事是不是觉得应该先把他软禁在泉州,看贵王伤势后再做决定?”
黄主事心中的惊骇到了极点,开始看贵王行事,还以为贵王虽然名声赫赫,终究不过一猛将而已,勇猛有余,智略不足。这短短时间,原本莽汉般的贵王形象在心中片片粉碎,幻化成了黑暗中噬人而食的恶魔。一头冷汗的黄主事连连点头,“下官……小人自会禀明朝廷,想来泉州地方官和小的一般心思,若贵王重伤不愈,高丽郡王却能逍遥法外,大宋颜面何存,暂时扣押高丽郡王在泉州也是无奈之举,否则民愤难平……”
武植笑道:“也不必那么紧张,不过是折折那高丽郡王的气焰,难道贵王还能当真不治了?他老人家可是福大命大啊!”
黄主事苦笑着连连点头。
武植吩咐一声,石秀把躲在商铺后院的老板抓了出来,老板进门就见到一服侍华丽,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连连呕血。然后石秀等人借了商铺老板工具器械,草草搭了一座软榻,扶那男子小心的坐入软榻。
两名侍卫抬起软榻,出了胭脂铺,不远处金莲迎了过来,她知道自己进去还要累别人保护,就命石秀等人去支援贵王,自己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在远处等候。
金莲见武植躺在软榻里,脸色苍白,胳膊上紧紧包扎的白绫上满是鲜血口急急的抓住武植手,“相公,你怎么了?”
武植见不少人远远的围观,只有假装下去,有气无力道:“被高丽人伤了……回府再和你说……”说着假装疲惫的闭上双目,实在是不想骗她,惹她伤心。
金莲见总是那般生龙活虎的武植如今萎顿的样子,心中一痛,抓着武植的手慢慢随软榻而行,轻声道:“相公好生休息……”
武植握着金莲柔滑的小手,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和金莲携手而行,心中一阵快意,闭着双目,随着软榻的轻轻摇摆,武植渐渐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