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王府客厅,武植和萧奉先言谈正欢,萧奉先几日来为宋辽会商伤透了脑筋,这还是几日来第一次来贵王府拜见武植。
说着说着话,就说到了萧芊芊头上,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千岁,小女订婚之事你可知道?”
武植楞了一下,“这却不知,是北国望族么?”
萧奉先笑笑:“勉强也可算是望族吧,不过本王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地才学,他自幼就有兵法天才之称,后来虽闹出过小风波,却总算挺了过来,如今可是我朝年青将官中的佼佼者!”
“萧天成么?”武植笑着说道。
“正是,贵王还说不知道?看来不但贵王早己知晓,更把他查的清清楚楚了……”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一眼。这次萧奉先使宋,和武植称兄道弟的时候极少,形势比人强,若还老这般称呼,自己都觉得别扭。
“兄弟确实不知道。”武植好生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哦、既然王爷不知道,那小王就说说他这几日的事……”萧奉先见武植拒不承认,也不多说,就把萧天成这几日遇到的倒霉事讲述了一遍。
武植听得忍不住好笑,这厮也太倒霉了吧?却又不好笑出声,只有劝慰萧奉先了几句,虽然还未成亲,怎么也是准女婿,被人如此羞辱,萧奉先必定心里不痛快。
“王爷觉得小女如何?”说完萧天成的事,萧奉先突然问武植。
“芊芊不错……”,武植笑着道。不过想起萧天成和萧芊芊的婚事,武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萧天成,可是自己怎么也要除去的人啊。
“萧兄,有一言我知道太过唐突,萧兄勿怪啊!”武植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萧奉先说道。
萧奉先道:“贵王有话但请明言。”
武植道:“芊芊年纪也是到谈婚论嫁地时候了,不过人选嘛,尚需斟酌一下……”抬头看萧奉先面色古怪,笑道:“随意说说地。只不过怕芊芊抱憾而已,萧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奉先笑道:“无妨!”顺手拿起茶杯喝茶,茶杯端到嘴边。却又呆呆出神,显见心中有委决不下的难题。
武植很少见萧奉先在人前有失神的时候,微觉奇怪。也不好多问。
“贵王,以后芊芊还要你多担持啊!”萧奉先忽然回头对武植说道。
武植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啦!”
萧奉先点头笑道:“是我失言,失言……,可是芊芊脾气蛮横,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武植趁机道:“正是,是以我才觉得萧天成实在不是令爱的良配,少年成名,必定轻狂,怕是受不了芊芊的脾气,兄弟以为。还是该为芊芊寻名老成持重之人才好!”
萧奉先笑着看了武植几眼,“看来贵王喜欢芊芊那丫头的紧啊!”
武植笑道:“芊芊也确实讨喜!”心中一晒,她讨喜吗?
萧奉先起身道:“贵王地金玉良言小王记得了,小王告辞了!”
武植起身送萧奉先出府,到得府前,萧奉先回头道:“贵王莫再送了,只是天成那儿烦贵王也多多照看些才是……”
武植一愣,怎么说了半天他还是没听进耳中,竟然要自己照看他女婿?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可是这厮我会照看他?恩。是要好好照看,若不是顾及辽宋关系。早就想法乎把他宰了,不过现在虽然不能动手,几年后也必定砍了他,到时萧芊芊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想起来还真有些不忍心。
武植回府后还有些不平,好言劝了萧奉先几句,也是为萧芊芊好,谁知道他油盐不进,还托自己照看萧天成,令武植很有些恼怒。
不过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己算什么人?人家萧芊芊的终身大事哪轮得到自己来管,这样一想,闷气渐渐消去,再想起今日萧奉先说的话,武植忽然一愣,不对啊,萧奉先是什么意思?
武植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再想起萧天成地遭遇,可不只是倒霉那般简单,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样一想,武植马上恍然,萧奉先却是以为事情都是自己交待办下去地,至于理由……,想起萧奉先什么要自己以后多担持萧芊芊之类地话,武植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是以为自己看中萧芊芊了么?又想起自己劝萧奉先重新考虑结亲之类的话,可不是坐实了萧奉先地想法?
武植苦笑摇头,起身向书斋走去,又命侍卫去传吴用。
吴用赶到书斋的时候,武植正翻看古书,吴用心中诧异,贵王什么时候开始看古书了?
“来了,坐吧!”吴用见过礼后,武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武植放下手中地书,笑道:“鲁成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吴用道:“这却没有,自阎姑娘换了居处后,蔡九似乎起了疑心,见鲁成的时日少了,还在暗中盘查鲁成来历。”
武植道:“莫被他查到阳谷去就好!”
吴用笑道:“那是不会的,鲁成可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很多人看他长大的……”
武植笑笑道:“那就好,蔡九这小子倒有几分小聪明,莫被他查出什么端倪!”又看了吴用几眼,淡淡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吴用看了看武植脸色,笑道:“王爷终于知道了?”
武植点点头。
吴用道:“小人是觉得王妃不过想捉弄那蛮子一番,无伤大雅,是以才未向王爷禀告。”
武植看着吴用摇摇头,吴用计谋百出,却是怕死了七巧,七巧在山东就看吴用不顺眼,后来收吴用为部下后,七巧第一次看见吴用就一剑削光了他的胡须,把吴用险些郁闷死,他可是极喜欢那几缕长髯,可是又不敢和七巧发作,后来七巧又捉弄他几次,他也只有避让,怎么他也不敢想办法对付王妃啊。
而这次想必七巧找到了他帮忙,吴用见事情不大,最多被武植责骂几句,也就放心讨好七巧,免得贵王妃老和自己找麻烦。
“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和她胡闹,还有,萧天成的事就放下吧!”果然如吴用所料,武植没有怎么责备他,说了几句话就让吴用退了下去。
就在辽国使团准备几日后回返时,北方忽然传来一惊人消息,辽国鲁国王耶律越忽然挂印而去,不知所踪,这条消息可实在惊人,耶律淳在辽国可说炙手可热,乃是辽帝前第一红人,更掌管辽国大部军马,总督对金事宜,他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去,只留下一封给辽帝的辞表,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辽国本来已经相对平衡地政局因为耶律越的离去马上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为了争夺北院枢密使和北院大王这两个位子,契丹贵族马上陷入了激烈的争斗,庙堂上的争斗甚至波及到了辽国残存下的州府,而因为耶律越离去,辽军更是军心涣散,只是此时的契丹贵族,早就争红了眼睛,哪还顾及其他?
女真已经被自己地盟友逼到了黄龙一隅之地,外患一去,加之巨大的权力引诱,契丹贵族间被压制的矛盾马上激发出来,演变到不仅仅因为耶律越留下地权力,更有众多贵族对以前支持耶律淳的贵族进行清算,以前因为女真压境,为大局想,耶律淳称帝后,辽帝也就没有对以前那些支持耶律淳地贵族治罪,但如今火苗一起,再不可压制,凡不是耶律淳一系的贵族,都盯上了耶律淳系贵族的财产权力,开始联合起来翻旧账,耶律淳系有的奋起反击,有的悄悄逃离上京。上京,如今只能用风雨枫摇来形容。
耶律越辞官的消息传到汴京,萧奉先大吃一惊,更是后悔万分,自己远离上京,虽躲了是非,但自己一系群龙无首,想必在这次大清盘中必定吃老大的亏,萧奉先这个恨啊,耶律越怎么早不辞官,晚不辞官,偏偏在自己出使南朝的时候辞官呢?
但后悔已经无用,虽知道等自己赶到上京就是黄花菜也凉了,但还是急急收拾行礼,准备离开汴京。
贵王府,金芝的寝宫中,红烛烛光下,纱帐之中,金芝穿着宽松的雪白亵衣,双手双足各戴一金灿灿的圆环,更显得纤足如雪,小手如玉。
金芝慵懒的躺在武植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在武植胸口划着圈,武植一只手揽住她肩膀,一只手摸着她皓腕上的黄金圆环,笑笑道:“这是岳丈送得?”
金芝点点头,温婉道:“是在北国时爹爹送的,相公提起爹爹,是想问他辞官之事吧?”
武植点头道:“是啊,岳丈怎就辞官了?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芝道:“莫不是相公以为是金芝说动了爹爹?”
武植笑笑:“岳丈可不是你能说动的。“方腊权力欲极强,又岂是金芝几封书信可以规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