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城自古已来就是军事重镇,因此这里的城主有极高的权力,而且驻有重兵,因为城主还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望月郡的郡守也在这座城市里面,他只能管管行政,其他好多事都是要看城主的脸色行事的,这就养成了马天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品性,也成了马自高最后败亡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太溺爱这个儿子了。
望月城,城主府客厅上:
“小畜生,你给我跪下!”马自高训斥浑身湿透的儿子马天成道,自己这个儿子太让他失望,整天在外寻花问柳也就算了,居然又是没事就给他惹麻烦,而且一惹上就是要命的麻烦,他蛮横归蛮横,有些人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程绣云就是其中的一个。
“爹,这望月城本来就是您老人家的,为了一个小小的歌妓值得让您发这么大火吗?”马天成不但没有跪下,不以为然的顶嘴道。可见这个马天成除了他爹之外,在望月郡是多么的目中无人。
“畜生,我叫你跪下,你还顶嘴,来人了,给我把家法拿来。”看来马自高刚才只是吓吓儿子,只要他跪下认个错,也就过去了,他太疼爱这个儿子了,现在已经真动了肝火了。
马天成一听这下慌了,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他爹面前,低下头不敢动。
马自高见儿子已经跪下,心中一软,也就把拿到手里的藤条放下道:“天成,你知不知道,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就是打了那个糟老头子吗?”马天成不以为然的道,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马自高气打不出来道,这个儿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教育的,做事一点不动脑子。
“不就是城里人传说是那个程秀云的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马天成对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到还是蛮清楚的,他整天在街上游荡,哪会不知道,白了父亲一眼,一脸的不屑的道。
“先不说那个糟老头子,就算这个程秀云连爹都惹不起,你居然跑过去搅人家的画舫,你知不知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马自高对儿子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惹呀!
“爹,这程秀云只不过是个画舫的老板娘而已,爹您又何须理会这种人呢?何必要怕这种人呢!”马天成看来是个整天好吃懒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
啪,马自高扇了儿子一巴掌道:“畜生,我打醒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在望月城就是把郡守打了,爹都可以保住你,你要是得罪是像程秀云这样上的人,你的小命就不在爹的手里了,你懂不懂!”
马天成像是被打醒了,脸色苍白道:“这个程秀云难道也是什么江洋大盗?”
马自高指着儿子的脑袋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开窍,这个程秀云是新月河水上十三路人马其中的一路,这十三路人马连皇上都不敢拿他们没有办法,还要靠招安才能稳住他们,你现在得罪的是她的亲信之人,江湖人办事有她们自己的办法,他们报复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你想过没有?”
“爹,我们是官,她只是民,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而且爹手上还有大军,难道我们还会怕她吗?”马天成还在以自己的理由卫自己辩解道。
“不错,这句话对普通老百姓还有用,但对程秀云这种生活在将在江湖中的人,百万大军又如何,她们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你能吗,咱们府中的护卫在他们眼中就是摆设,天成呀,你可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的意思?而且现在爹是有军队在手,但是一旦朝廷封了那个现任的总寨主为河道总督,你想过没有,爹可以拿自己手上的兵马去对付他们吗?这不等于造反吗?”马自高实在没有力气去骂这个儿子,一点不用心读书也就罢了,遇到事情连脑子也懒得动一下,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儿子。
马天成听了爹的一席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冷汗从额头上流下道:“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孩儿把那个糟老头子打的像个猪头似的,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孩儿,爹,你要救孩儿呀,孩儿不想死呀!”哭诉的抱着马自高的大腿。
“还好那个人是喝醉了,你算是捡回一条命,他要是清醒的时候,你有九条命也捡回不来,今天晚上在这儿跪到明天天明,好好反省一下,你的事情爹会处理。”马自高知道就算是告诉儿子真相他也不会明白的,于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儿子道。
马天成顿时站了喜形于色道:“谢谢爹!”但是马自高一瞪眼,他又不得不跪下了,心中更加怨恨那个糟老头子长风了,都是他害的自己受处罚。
长风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床上,曹蕊凤趴在自己身上已经睡着了,长风不好动弹,深怕把她弄醒,睁开眼睛回忆前面发生的事情,自己无缘无故喝了第三杯酒倒在画舫了,难道自己区区三杯酒就能醉吗?没道理,自己酒量不断的在增长,现在就是喝一坛子也不会醉,区区三杯就能够把自己醉倒,这是什么样的酒,是不是那个琳儿给自己下药了,但是又没有下药的痕迹,自己一直与她保持距离,离这么远也能下药,就算下药第一杯自己就应该倒下去呀?难道要三倍累积起来才能达到药效,但是她也喝了三杯呀,她怎么没事,真是想不通。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天明,曹蕊凤醒来,长风才得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躯。
长风脑袋清醒的很,曹蕊凤醒来的时候,长风也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蕊凤,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曹蕊凤白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回来,当然是翠红、翠绿两姐妹把你抬回来的,你还以为是人家把画舫开到这里送你回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莫名其妙的醉倒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想问一下而已。”长风解释道。
“你到是快活,在画舫上喝醉了,把我倒是忘了一干二净,回来还要我伺候你。”曹蕊凤嘴里的醋意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我跟琳儿小姐没什么的,蕊凤你别多心,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不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的。”长风小心赔罪道。
“还琳儿小姐叫的那么亲热,还还瞒着我干了些什么?”曹蕊凤假装生气道。
长风慌了道:“没有,什么也没有呀!我可以发誓。”
“算你聪明,我都知道了,量你也不敢干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来!”曹蕊凤指着长风的头轻轻一点道。
“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了,秀姨说她今天自己亲自去!”曹蕊凤接着道。
长风“哦”的答应了一声,他正在想如何通知林绮梦防备那个居心叵测琳儿,虽然只是心中怀疑,但也不能够不防,既然自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应该尽快通知林绮梦。
长风想到这儿,从床上跳起来,往外走去,曹蕊凤急道:“你不穿衣服想到哪儿去?”
长风回过身一看,发现自己还没有穿外衣,连忙回来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头也不回,把曹蕊凤看的糊里糊涂,不顾一切,也追了上去,幸好太早,还没有什么人起床,要不然看到如此情景,整个断情寨恐怕会引起不笑的骚动,寨主追着军师满山跑,是不是奇闻一件呀!
长风的轻功是何等的快,不一会儿,曹蕊凤就跟丢了,气的曹蕊凤当场劈断身旁的几棵树出气。
长风敲开戚雷的房门,戚雷睁开睡眼看着长风道:“这么早,风弟找我何事?”
长风心急火燎的拉戚雷走进的房间,关上房门道:“我想让大哥帮我找个人送个信到海陵的林府。”
戚雷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送信这种小事,于是道:“小事件,没问题,风弟这么早来就为了这一点小事?”
长风将昨晚的情形告诉戚雷,戚雷听后道:“风弟你是不是太疑心了,说不定人家是看重你的才学,想招揽你,才这么说的,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目的。”
“但是,小弟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才这么早来找大哥商量。”长风烦恼道。
“防范于未然也是件好事,这份信包在大哥身上,你把这些事告诉曹寨主了吗?”戚雷问道。
“没有,她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想让她在为自己姐妹的事情操心,所以暂时还没告诉她。”长风道。
“也好,等明天过了,你再告诉她也不迟,至于程当家的,风弟你是不是也想瞒着呢?”戚雷继续问道。
“这我还没有想过,画舫是程当家的,她租给这个有问题的琳儿,以程当家的江湖阅历,不会看不出这个琳儿有问题,她能把画舫租给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如果我把这层关系捅破,也许就会破坏程当家当初租给那个琳儿的目的,这样的话就可能会扰乱程当家的计划。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暂时也对程当家的瞒住此事呢?”长风想了一夜才想出其中的关系道。
“风弟,你说的很有道理,愚兄也有同感,当年我在函谷关战场上,对待敌人也是先把他们安排在自己的监视范围之内,让他们认为我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的时候,然后秘密布置,再一举歼灭,这也是克敌制胜之法。”戚雷想起自己在战场运用的一些战术道。
“既然大哥也赞成,长风就先这么做,那个信就由大哥代笔,我先得回去,要不然曹蕊凤会起疑心的。”长风飞快地交代完,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走到半路上看见曹蕊凤在路边发脾气,在拿树出气,长风偷偷地绕道回到自己地房间,这个时候她在火头上,还是少惹为妙。
长风梳洗完,出来的时候,曹蕊凤已经去寨中处理日常的事务,长风自然也要去曹蕊凤前寨的书房,这也是以前曹老寨主的书房,现在成了曹蕊凤处理事务办公的地方。
长风在山寨待时间长了,也知道山寨的收入来自运输业,不再像以前那样靠打打杀杀来抢夺财物养活自己。
断情寨的收入主要有三个大的码头,一个在海陵城北边的凌云镇,另外两个就是枫林渡和望月码头,这三个码头是断情寨的主要经济来源,凌云渡主要是海陵郡商家货物的运输,枫林渡主要是运客去望月城,另外望月码头的用处当然是望月郡北上的必经之处了。
河北面有曹蕊凤的二叔的几个码头接应,不必被别人卡住脖子,也为商家省去了不必要的费用,生意自然是非常的好,这也是曹功方能够称雄新月河南北两岸的最主要的原因。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来,断情寨的收入有明显的下滑,各大码头的生意都不是很好,原来托他们运货的商家,现在都改托从别的小码头出货,很明显是连腾在背后捣鬼,抢曹蕊凤的生意,压低价钱挤垮曹蕊凤,让她不能在新月河上立足。
曹蕊凤已经忘记早上生长风的气,正在为山寨兄弟们的出路冥思苦想呢。
“小姐,长风先生求见。”这里是书房重地,长风还是要经过侍女的通传才能进去的。
“请先生进来吧!”书房里传出曹蕊凤的声音。
长风轻轻把门推开,走了进来,看见曹蕊凤对着一本好像是帐簿之类的东西,愁眉紧锁。
长风转身将门关上,浅寨人多眼杂,长风顾忌两人现在的身份,道:“寨主,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可否说给属下听听,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
“连腾暗中抢走我们的商家,让我们没有货物可以运,许多运输船只都已经停工,令我们的收入下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维持不下去山寨的日常开支,三千多张口等着吃饭,你叫我能不发愁吗?”曹蕊凤对长风叹了一口气道。
长风也觉得这个问题极为扎手,他才出世多久,经商他还不太了解,于是思量了一下道:“我们还有别的收入吗?”
“自从爹五年前接任河道总督之后,就没有再干过打家劫舍的事情了,要是我们这一次不能够解决经济来源,最后就会土崩瓦解,这是连腾最愿意看到的,要是逼上打家劫舍的老路上去,河道总督的位子我就一定不会做上,到时候就算皇上下诏书让我做河道总督,也会激起民愤,到时候我们还是要被一点一点的蚕食,最后只剩下一副空的躯壳,拿什么与连腾斗下去,我们哪有其他什么收入,连腾的招数越来越阴险了。”曹蕊凤分析出一通理由道。
“没事的,我们还有林家可以帮我们,以林家的财力,只要林大小姐肯帮我们,这点小事应该没有问题的。”长风想到曹蕊凤的闺中密友林绮梦,自己给她送过去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她出手帮一下曹蕊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用的,现在林家的家主还不是林绮梦,是他爹林云苞,她爹是不会帮我们的。”曹蕊凤早就考虑到了。
“那还有你二叔呀?”长风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