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原还想叱他几句大惊小怪,听得所有的官员一并要求觐见不由的吃了一惊,若没有大事绝不会闹出这样的大场面出来的,他急急的起身由小桂子引着向朝堂走去。
这朝堂其实就是宅子的前堂,此时三个大学士再加上十几个部院的主事在此等候,朝堂的地方虽然开阔,但也容不得上百人,其他不够级别的官员也只能在堂外等候消息。
待朱骏出来,一阵山呼万岁之后,大理寺卿已站出班道:“皇上,翰林院侍讲学士刘不凡昨夜自杀身亡,刑部给事中杨名堂也于昨夜子时欲图上吊自尽,好在被家人及时发现,现在正在家中静养。”
大理寺卿奏报完毕,礼部给事中已愤怒的站出来道:“请皇上治翰林院修撰王达、侍读张谦二人污蔑同僚致死之罪。”
朱骏倒是奇了,先前那两个家伙好好的官不做,偏偏学前世的非主流玩自杀做什么?而且这事和另外两个官员有什么关系。
沐天波作为内阁首辅,见朱骏一脸的迷茫,忙上前递了一份邸报到朱骏的案前道:“皇上先看看。”
朱骏翻开邸报,只看到最上的标题写着《程朱圣人言》五个大字,不由得来了兴趣,细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和前世的报纸有些相似,只是将一张大纸分为五、六块,每块上都写着某个人的文章,而这张邸报的主版上则是一篇斗大的骈文,偏偏朱骏虽然识字,但是仍然是个睁眼瞎,看不懂。
朱骏尴尬的轻咳一声,扬起脸见诸臣们都望着自己,当然不好意思当面说出不懂文章中的意思,于是招招手,对阶下侍立的周慕白道:“周爱卿,朕有事相询,你随朕到后堂去。”
周慕白一脸的木然,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皇上但凡有事都要拉上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圣眷正隆,于是在诸大臣嫉妒的眼神中小跑着跟着朱骏往后堂去。
“周爱卿,这其中的缘由你来和朕说一说。”朱骏将邸报丢到一边。
周慕白扯了扯嗓子:“皇上,其实这事说起来得从皇上巡幸吕宋时说起,那时学堂中突然流行起了邸报……”
“那翰林院侍讲刘不凡与刑部给事中杨名堂乃是东林学派的铁杆人物,也是《东林正道》的发起人之一,半个月前东林正道正好刊印了一份由刘不凡与杨名堂共同撰写的文章,其中对程朱理学颇有微词。微臣方才说过,王达与张谦二人正是程朱理学的大儒,看到了这邸报自然是气不过,于是第二日便在《程朱圣人言》的邸报那里反驳了刘不凡与杨名堂,于是这四人借着两份邸报足足辩论了近半个月,谁也没有服气。”
周慕白说到这里,拣起朱骏抛在一旁的《程朱圣人言》的邸报道:“就在昨日,那王达与张谦二人又在这份邸报上写了一篇文章,皇上您看看,这篇文章当真是毒不可言啊,不但讽刺东林学误人子弟,连同刘不凡与杨名堂也骂了进去,什么不敬、不孝、不仁、不义、不堪为人等等”
“哎!原本骂了也就骂了,那杨名堂与刘不凡大不了再骂回去便罢。谁知这二人见着邸报各自大哭了一场,谁也劝不住,当夜就寻死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