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家中有一子。从小也学过一些诗书。若是买了国债券成了太平绅士。是否可以考功名?”一个瘦巴巴地商人巴巴地望着周慕白问。
依大明以及大清地律法。商人属于贱籍。子嗣是不允许考科当官地。除非你宣布不再经商。并且你三代之后都再也没有出现从事贱籍地人。到了第四代才有这样地权利。因此。大明地文臣中大多是农民或是乡绅子弟出身。所谓耕读传家便是如此。商人虽然钱多。可是农民地地位却比他们要高得多。
周慕白笑着扶着长桌。这个问题他已经不知回答过多少次了。但凡打算在海都混地商人都来他这里确认过。毕竟子女对于东方人来说是重中之重地事。就算为了子嗣。来海都做生意贴钱也乐意。
“如今大明的科考已改制了,不管是谁的子女都可参加,录取者先不能做官,只能为吏,待他熟悉了工作之后,可逐步提升,为官也并非没有可能。”
“啊?”又是一阵的惊叹,历朝历代都是科考取官,如今大明竟以科考来取吏,这皂隶有什么好考的?许多人不由得失望起来。
周慕白继续解释道:“朝廷科考取吏,由于吏目的数额巨大,因此考中者十之三四,比起寒窗苦读十几年,年年考,年年落榜要好的多了。更何况今后的官员都由吏中择选。皇上说过,考的好不一定能做事,一切从下层做起,徐图晋升出来的才是人才。
”
商人们随即释然,周慕白说的没错,考官自然是难的,天下的读书人这么多,可是当官的只有这么几个,层层筛选下来一百个能考取一个就算不错了,可是考吏却简单多了,而且今后吏目做的好,同样可以做官,也不失为一条容身之道,一些家中有子读书的都暗自在思量着利弊。
“其实如今的大明重商开海,做个吏目有什么好的,你们大可以让子侄们学着父辈经商。开发区筹建之时,皇上就曾说过‘私人财货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交了既定的税银,不但官吏不许强取豪夺,就算是皇上自己,也绝不能夺取天下大明臣民的一针一线,若是子孙后世有违此例者,则是昏庸无道违逆祖法之君,天下自可群起以代之。”周慕白微眯着眼道,一年前,朱骏说出这番话时还震惊不已,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私产,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皇上的苦心,皇上说出这样的话,并且将其写入了大明律,才使商人们能够安心经商,除去了一块心病。
绅商们又是一阵惊叹,大明好啊,做大明的地主好,做大明的商人更好,私产受国法保护,单这一项条款便足以让天下的商人涌入海都来,不为别的,就图在这里能够安心的赚钱安居,
“好啦,大家先到街上的饭堂吃过午饭,下午本大人带你们去看看作坊,届时广西的北部湾,云南的昆明,四川的成都都要建立这样的开发区,诸位可在海都的作坊里去看看流程。”周慕白显得有些疲倦,声音嘶哑的站起了身。
绅商们纷纷起身,拥簇着周慕白又回到了衙堂,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抉择,不管这生意赚不赚钱,怎么也得去试试。
众人到附近的酒楼客栈吃罢了午饭,又午睡了一会,便随着周慕白又到各个作坊去考察…
…
三天之后,第一批仍然沉在海都繁华以及对前途憧憬中的考察团登上了回家的客船,他们将成为云川三省开发区的先行者,犹如一颗颗饱满的稻种一般,只等着在另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