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礼太监立即捧出了一份预备好的诏书,摊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苏门答腊国国主苏丹罕氏…
宣礼太监中气十足的扯着嗓子念了苏丹罕十八条罪状,足足用去
香的时间,金殿上的朱骏都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t的捏造罪状的能力还真他妈的强,什么通用的罪名都往人家头上去安,还特喜欢弄个吉祥的数字,没有也给你凑出来。
宣礼太监念毕,肃容凛立,倒颇有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戟指苏丹罕道:“罪臣苏丹罕跪好!”
苏丹罕立即五体投地的拜伏,不哭不闹了。
“大明新始皇帝陛下问:你可知罪吗?”太监怒喝。
“下臣知罪,请皇帝陛下惩处。”苏丹罕连忙应答。
宣礼太监小心翼翼的收拢了圣旨退到了金殿的一边,朱骏这才开口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丹罕,你站起来回话吧。
”
苏丹罕知道风浪过去了,忙不迭的站起来。
“朕原本想削你王爵的,如今你既知错能改,朕念在苏门答腊国历代王公按时纳贡的份上便饶你一次,今后不可再犯,至于那个使者也放了吧,开海通商,乃是富民之策,只是有些目光短浅者只看到了危害,却不能看到万世之后的好处而已。”
“陛下怀柔远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丹罕倒是个聪明人,连忙拍了个马屁,说实话,这个皇帝虽然钻进了钱眼里,连赏赐都不给了,一味的催促各国上贡,其实对他苏丹罕也算是不错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其抓到海都,要想灭其国,侵占他的领土简直易如反掌,苏丹罕吃了亏,却也不觉的这个皇帝有多可恨,倒是那个给他惹祸的使臣让他积了一肚子的火,他娘的,南洋这么多国家的使臣都没有出来反驳,这个混蛋出来得瑟个什么劲啊。
朱骏微微一笑,这一桩子事算是真正的有了个了断,什么怀柔远仁都是狗屁,一味的怀柔只会让藩属瞧不起你,当你外强中干是软柿子,最好的法子就是先给他一闷棍,再跟他玩什么怀柔,说不定人家还更加感谢你,觉得你不持强凌弱。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朱骏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诘,外交是什么,在某些时候他是战争的前奏,有些时候却又是战争的延续,有的时候外交是战争的工具,有的时候战争又成了外交的工具,打了再谈有的时候比谈了又谈实用的多。
打你们一棍子,包准你们服服帖帖五十年,至于将来这些人如何,那就看后世的造化了。
苏丹罕在海都的这几天也没闲着,好在他是国主,大明倒是给了他公款消费的权利,还特意请了个礼部的官员在旁帮闲,官员领着苏门罕在海都城内转了一圈,这才知道苏门答腊是多少的渺小,大明一个王都的人口就是苏门答腊的总人口,这是什么概念?苏门答腊王城的规模和海都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再看看街上这些华丽服饰的路人,回头对比王城里那些衣不蔽体的苏门答腊百姓,简直就是一个天上地下。
“大人,据小王所知,这海都城建成不过四年,为何如此繁荣大明皇帝陛下会变戏法不成吗?”对待这个礼部的九品小员,苏丹罕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他现在被大明搞怕了,只求安安生生的坐享他的国,实在不愿意惹是生非。
被称为大人的礼部小官十分舒坦,答道:“陛下当然是不会变戏法的,这其实都是开海的功劳,国主昨日看的那海都港口,是不是车马如龙?实不相瞒,港口一年的税金就有近四百万银币,这还只是海都港口,此外,马六甲,爪哇的港口因为扼守南洋要道,获利更丰。”
苏丹罕倒吸了口凉气,四百万银币就等于三百八十余万两白银和二十万两铅锭啊,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苏门答腊刮一层皮一年下来有二十万两银子就通了天了,这港口真的这样赚钱?怎么苏门答腊的港口一年才三万两银子的税金?
“照大人这样说,开海实在是件好事,哎,小王实在惭愧,为了开海居然得罪了皇帝陛下,若不是皇帝陛下仁厚,恐怕…口气,心里却活络起来,大明能开海赚这么多银子,难道苏门答腊就不成吗?嗯,得去试试,四百万银币他是不指望的,一年有个十万银币的税金,就足够他修缮修缮那座破落的王宫了,自从苏丹罕到了海都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大明的宫殿竟如此雄伟,在回想他那座小王宫,实在是惭愧的很,以前怎么不觉得呢?因此,苏丹罕心里有了新建王宫的想法,得按大明的建筑来仿制,规模可以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