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们点点头,从带来的东西里取出一只白瓷碗,恭敬地放在棺椁前,再往里边倒满米酒,抽出一只银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碗边儿,清脆的声音立马在墓室里荡了起来!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所有尖刀上的牛筋全都震动了起来,还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我一看有效,开始继续敲,三长两短,节奏十分清晰,那些牛筋也越抖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
在棺椁前的廖三眼和他两个徒弟看到以后连连点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只不过是偷坟掘墓的本事高超,哪见过这么诡异的迁坟手法,别说是他们了,如果不是我学会了九迁九葬钉坟诀,凭我跟随洛爷这十几年都没见识过眼前这样的场面。
“起棺!”随着我最后一下敲到瓷碗上边,就听咔吧一声,瓷碗被敲成了碎块儿,里边的米酒也洒了出来,所有牛筋突然砰地一声剧烈抖动了一下,接着就是哧哧声不断,几十把尖刀竟然被牛筋带着从石头里拔了出来,虽然牛筋的拉力很强,可是它上边的抖动之力更大,见到被甩地重新戳进了前边的石面里边!
一共三百六十把尖刀,十分有规律的此起彼伏,像一只章鱼似的开始朝我的方向挪动,听到我喊起棺之后,廖三眼三人轻轻一用力,把棺椁从石台上给抬了起来,跟随者那些尖刀开始往前走。
上千斤的柳木大棺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换作平时别说是他们三个了,就是再添仨人也抬不起来,不过现在有着这么多强劲的牛筋拉扯着,他们三个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
我见起棺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往后连退几步,又掏出一只比刚才更大一点的瓷碗,依旧是重复刚才的步骤,只不过这次发出的声音有些闷,一些尖刀插进石头以后就不再挪动了,而另一些则又重新拔出来,朝我的方向往前戳进山石。
虽然这么多的尖刀一起挪动看起来很乱,但它们全都遵循一套极为特殊的方位在变换,再加上廖三眼三人把棺椁抬得十分平稳,所以挪动了两三米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只不过他们三个脸上的神情开始有了变化,尤其是那两个徒弟,脸色铁青铁青的。
就在这时,甬道里传来轰地一声巨响,整间墓室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不用想肯定是廖天魁已经把甬道的正门炸开了,幸好廖三眼他们三个早有准备,否则被这么一吓不撒手才怪,如果棺椁摔在地上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都没什么好下场了。
现在的这个太子皇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不能磕到碰到,更不能惹她生气,要哄着她慢慢离开墓室到我们给她安排的新家去。
巨响过后,一道人影嗖地冲进墓室,在那些牛筋中穿过去以后把廖三眼的一个徒弟换下来,这个人正是廖天魁,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他炸开甬道以后就来替换抬棺的人,让他到凶坟外边去透气休息,等恢复过来以后再来替换别人,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匀速前进,平安迁走太子皇。
就这样我开始掏出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瓷碗,控制着尖刀的步骤和速度,而其他四人则混轮换着休息,保持棺椁顺利地挪动。
整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可这需要我们五个人极为默契的配合,其中任何一人稍微出现差错就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所有人都没说一句话,全都郑重其事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从墓室出来穿过了甬道,棺椁也被我们成功抬出了凶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