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
意识是你自己能够感觉到的但是不一定是真的。
如果雪菜可以选择的话或者说是可以假设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当初和父亲或者是舅舅启作一起生活的时光并且再来一次仅仅是一次而已。尼采所说的永世轮回的理论将让世界上一切叫做意义的东西变得轻浮起来。雪菜不喜欢轻浮的设想每一次看到种种假设时光能够倒流人类可以改变糟糕的过去的或者电影都让她觉得恶心。
改变即意味着舍弃一旦对于历史的态度变成某段历史是可以割舍的那么历史的评价者们实际上是陷入了一种虚无主义的态度同是思想也变得轻浮起来。某段只受一种思想一种力量支配的历史那叫做历史吗?评价们对着它能够说什么话?多少坚持和努力变成了笑话前进者居然被后辈嘲笑者然后后辈们继续被嘲笑者在嘲笑声中历史变成浆糊一样乱七八糟。
雪菜对那些怀着严肃思考的电影和书籍怀有敬意不能够容忍态度的轻松。
“汤川教授和父亲长得像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雪菜也自己问过自己是否从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种关系和感情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和原因。
结果是没有答案。承认和否认都有各自的难点----如果纯粹地把一种感情同另外一种感情分开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况且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把自己的感情分类贴上标签呢?
但是次郎的问话确实让她感到冲击、疑惑和不安。
雪菜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衣服嗯从开始和次郎谈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她抿了抿嘴这是要开口说话的先兆但是接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低下头去捂着自己地脸。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幽咽的哭声伴随着轻声的回应。
“没什么的姐姐。”次郎做到了床边摸了摸自己姐姐的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也无意束缚你。”
“谢谢你次郎。”雪菜趴在了次郎的肩头努力抽泣着。然后又马上停止了抽泣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接着又掏出手绢捂了捂眼睛。
“世界是一个好女孩。”雪菜说道。
“嗯……我知道的。()”次郎迟疑了一下。
“嗯言叶和自由也是好女孩。”雪菜闪着泪光地脸笑了笑“你应该找一个好女孩的。”
“似乎还太早。”次郎耸了耸肩膀。“哦。不早了。”雪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低下头说道“因为父亲嗯舅舅和母亲的关系我觉得我一直痛恨着东京的佐佐木本家现在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值得痛恨的。”
“是吗?”次郎眨了眨眼睛问道。盡在bsp;“我有了自己地生活了次郎从来没有感受得这么强烈。”雪菜笑着看着次郎说道眼角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以前因为是小孩。因为不懂事所以总想着要有依靠还在你面前倔强地以为自己成熟了。”擦了擦眼角。雪菜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不过现在倒是真的成熟了。”
次郎马上想起叶月老师躺在自己怀里的情景来雪菜姐姐的笑容在他眼中多了一点会意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对不起你了现在只有把你完全托付给阿姨了!”雪菜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还想着要怎么怎么给你解释。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多余地话要说的样子。原来我还打算把你托付给言叶世界的呢!”
“轻松吗?”次郎用大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转了转。
“多少有一点”雪菜走到了窗前。“脑子里面想着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开现在也决心这么做了本来还有些犹豫地但是听到你这么说了我反而放开了。”
“哦。”次郎轻轻应到。
“麻美子婶婶肯定给你说了那些话吧!”雪菜转过脸来“她对我也说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阿姨听到了我要走虽然嘴巴上担心和挽留着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是吗?”次郎觉得自己心里面打起了一个疙瘩。
“我不怪阿姨虽然我也不怎么相信婶婶的话我一直对自己说父亲就是我地舅舅嗯现在我已经混乱到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的地步了。”雪菜苦笑道“但是我不能够反驳婶婶她和父亲认识的时候我还没有出声她高声喧哗我无力反驳哦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历史没有记载佐佐木的家事我站在她的面前不自觉地矮了一辈所以现在想的就是怎么离开。”
“这样真地好吗?”次郎皱着眉说道。()
“嗯想了很久了”雪菜拉开窗帘向着外面望去“我还能够有正常地人生吗?”说完雪菜和次郎都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雪菜轻声哼起歌来“故事的开始悲剧倒计时日复一日都如此我想离开了……”
爱子收到亚美地信是在十二月九号大家都在为两周以后的期末考试头痛次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闲散地扶着脸颊看着窗外。整个教室焦躁不安大家看书的时间相对于平时明显多起来。翻着英语书的朝苍时不时地转头过来看看咬着棒棒糖柄的次郎田中龙吉有时候也会盯上次郎两眼咬牙切齿地。爱子就是这个时候激动地跑进了次郎的教室气喘吁吁地走到次郎的桌子旁边把一封信拍在了桌子上。
“佐佐木君亚美来信了。”她的喘息完全不能够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仿佛整个人都着光本来充满着讨论声的教室突然之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地阴暗角落里向这边投射过来。
“哦知道了出去吧。”次郎站了起来拉着爱子的手快步地走出了教室向着天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