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关平苦劝难动关羽吕蒙病倒孙权忧心
关平见自己说不动关羽,只好搬出了英娘的劝告,说道。
“父亲,娘常说:不轻敌,方无敌。天下群雄并起,又纷纷覆灭,此大浪淘沙也。今东吴已历三世,不衰而盛,三分天下有其一,若一无所长,岂能鼎足而立?”
关平说到此,停下观察关羽的反应。
关羽思索着,并未言语。
关平见了,才又说起来。
“曹贼虽败,七军皆为西北新得之师,原班人马,未尝有损,仍堪称三强之首。不知父亲以为如何?”
关羽听了,想了想,说。
“你且说下去。”
关平听了,继续说。
“父亲今箭毒未尽除,又失血较多,且箭创未愈,身存诸多不利;却不是敌一将,也不是敌一军,更不是敌一国;而是以带病之驱,力敌两国,孤身奋战!父亲!这如何可以呀?”
关羽听了,却奋然而起,慷慨而言。
“孤身奋战又如何?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畏服!有何惧哉?”
关平听了,万般无奈地说。
“父亲,孩儿并非惧敌。伯父托父亲都督荆州,所倚不可谓不重;神医临行,也谆谆告诫;若父亲以带病之驱,孤身力敌两国,一旦有失,岂不负了伯父重托?伯父以荆州为收复中原、复兴汉室之桥头堡,一旦有失,岂不重挫兴汉大业?”
关羽听了,想了好一会儿。
关羽思考时,关平一直殷殷地望着他。
关羽想过,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儿已经深思,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樊城已唾手可得,不可失此战机。待我取了樊城,再行拒守,如何?”
关羽念念不忘取樊城,全然不顾箭伤,令关平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
“父亲箭伤痊愈,伯父也兵出西川,休说樊城,便是天下,也一齐取了!父亲何必违神医之嘱,孤身带伤而战呢?”
关平虽苦口婆心,却终难说动关羽,反而使关羽立即封了他的口。
“我随兄征战,从未无功而返。今不取樊城,我无颜面对你伯父!我意已决,樊城必取!汝休再多言!”
关平知关羽言出必行,只好摇头不止,怏怏而去。
吕蒙独自在帐中,心神忧虑地沉思。
“我专程去禀吴侯,请伐荆州,获吴侯恩准,今却取不得,如何面对吴侯?朝中文武,皆知我请伐荆州,若取不得,我还有何颜面立于朝中?”
吕蒙思来想去,皆无良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吕蒙并非一难即退之人,他又想。
“取荆州之难,虽远超想象,然我吕蒙,岂是遇难即退之人?”
吕蒙在心中鼓励着自己,仍苦苦思索着对策。
“关羽威镇华夏;荆州人马整肃,已然严备。此时欲取荆州,只可智取。”
吕蒙沿着“智取”的思路继续想着。
“关羽有勇有谋,我当如何智取呢?”
吕蒙踱来踱去,苦思着良策。他突然有所悟,高兴得自语出声。
“世传关夫人有句名言:不轻敌,便无敌。关夫人此语,乃告诫关羽勿轻敌。反过来,若关羽轻敌呢?还无敌么?”
吕蒙自语至此,颇为振奋,又自言自语起来。
“论勇论谋,关羽堪称天下无敌。今能胜之者,只有一人!此人便是关羽自己!对!我之良谋,便是以关羽胜关羽!其人性傲,向轻东吴,我便在此做够文章!”
此刻,吕蒙脸上阴云尽散,得意地暗自一笑。
这时,表侄又进来了,小心翼翼地问。
“表叔,众将来问,今日如何布署?”
吕蒙听了,想了想才说。
“便说我病了,无召不见。各营按原布署操练。”
表侄明明见吕蒙好好的,他却称自己病了,令表侄甚是诧异,忙说。
“表叔病了?那,侄儿去叫医官!”
吕蒙听了,立即说。
“不用,你去传令吧。”
吕蒙之神色举止,都不像有病。表侄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困惑,犹犹豫豫地去了。
关平在帐中忧虑地沉思。
“我劝阻不住父亲,营中更无人能劝,我只好暗中遣人,去荆州搬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