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们愚蠢。”他丝毫没有畏惧脖子上的刀,好像被当做人质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你们就这么确定,那瓶解药是真的?”
此话一出,冷肖和秋沫都变了脸色。
秋沫迅速打开玻璃瓶,凑到鼻子下面一闻,皱着眉头说:“是消毒水。”
“解药呢?”冷肖将刀往里一收,哈比的脖子上顿时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解药在哪,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叶痕出现,只有他的命才能换沫的命,其它的,我不在乎。”哈比说得咬牙切齿,他想像不出自己这些年的人生是怎么渡过的,每天看到那张让自己厌弃憎恨的脸,他却还要陪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注射镇定剂,长此一往,他已经离不开那种近似于毒的药物。
他忘不了那一年,母亲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他也没有去学校,就那样眼巴巴的坐在餐桌前等父亲回来,父亲两三年才能回来一次,每一次都会给他带很多稀奇古怪的礼物,他像其它孩子一样,坐在他的怀里撒娇,让他给自己讲故事。
可是一直等到深夜,等来的却是父亲死亡的消息。
他从父亲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亲信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以及被隐瞒的细节,同时也用血肉记下了那个名字。
叶痕!
其实冷肖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但哈比一直在心中坚定,叶痕才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是他最大的仇人,他本没想要连冷肖一起除掉,却是上天有眼,竟然把他也送到了自己面前。
哈比此时陷在对手的掌控之中,刀架在脖子上,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身后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他们都可以无情到残忍,但独独没有办法看着心爱的女人受罪,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叶痕的弱点,直到那一次,秋沫最后一次逃走后,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星期,等他出来的时候,头发和胡子都长长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时候,他就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对叶痕来说是个极特殊的存在,也很可能是他唯一致命的弱点。
于是再见到秋沫的时候,她的手被折断,他站在床前看着昏睡中那张绝美的脸,他也有过一刻的犹豫,真的要用这个无辜的女孩来做牺牲品吗?可是片刻的怜悯很快就被巨大的复仇心所蒙蔽,他第一次给她注射了那种邪恶的药物,源自于他母亲的发明。
海面上起了风,黑色的海浪逐渐大了起来,拍打着岸边的峭壁悬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因为哈比被制,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没有离去,都小心的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风吹起大片的白沙,像白色的幽灵从烧尽了的残骸上掠过。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叶痕,是叶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