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容漪将甄宓视作最重要的人,不知要比他重要多少倍,既然如此,他也只好随着她的心意,将甄宓视作自己的主子。平日里他虽给铜雀台上的许多夫人少夫人诊脉,但他心底最关心的,还是甄宓。所谓的爱屋及乌罢。
郑显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被人莫名其妙地痛打了一顿。
可事出怎能无因。
兰皋堂里,延康进来复命。
曹丕有些不悦,“我只是叫你让他受点伤,你怎么把人打残了!”
“是属下的错,都是属下用人不当,那些市井流氓下手的确太重了。”延康埋低了头,等着曹丕的训斥。
“这郎中是个好人,让他受伤已经够对他不起,你还让我担负多大的罪名。”曹丕皱紧了眉头,不安地踱步。
延康觉得这次曹丕是真生他的气了,忙跪了下来,“属下有错,都是属下疏忽。”
“罢了,事已至此。下一步安排妥当了么?”曹丕也无能为力。
“都按公子的吩咐办好了。”延康这才敢抬头瞅一瞅曹丕。
“安排好了就好,这次,别再有什么差错了。”
“属下一定好生叮嘱,不会再叫公子失望了。”延康紧张起来。
“这次你用人可靠了?”曹丕瞥了他一眼,故意问道。
延康忙答:“绝对可靠,这郎中是在下本家的亲戚,公子且放心。”
曹丕点了点头,就叫延康退下了。
他们二人口中的郎中,此刻正背着药箱,前往晓山堂。
前来为他开门的丹凤见这次来的不是郑显,正觉奇怪,就听得新来的郎中解释道:“在下唤作罗柴,是暂替郑郎中的。”
“暂替?”丹凤一边将他带进屋里,一边随意聊着。
“郑郎中受了伤,最近他负责的事儿就由我先代领了。”罗柴说起话来很恭敬。
进了屋后,丹凤将情况解释给了潘月。
“罗郎中。”潘月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罗柴也回了礼,然后就开始把脉了。
将近两个月下来,她几乎每天都叫郑显过来,脉象愣是没什么动静,她也渐渐失去希望了。曹丕虽然最近经常来晓山堂看她,却也因为各种繁忙的理由拒绝留宿。看来,这次,她不会有孩子了。
诊脉的过程中,罗柴冥思着,潘月见他似乎蹙起了眉头,不禁有些紧张:“怎么了?”
罗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潘月再好奇也只好噤了声。
许久过后,罗柴才松了潘月的手腕。
“怎么回事?郎中怎么皱起了眉头?”潘月要急死了。
“在下也不好说啊。”罗柴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吊着我们主子啊!”丹凤也跟着急了。
“这可能是件喜事,可在下说不好啊。”罗柴叹了口气。
“喜事?你是指——你难道是指——”潘月激动了起来,根本就不管罗柴还说了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