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史德利歌尔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房间中没有呼吸声、打鼾声、翻身的声音、细微的动作声——什么都没有,他们去哪儿了呢?总不见得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深夜里突然跑出去在城堡中寻幽探秘了吧。
切尔斯说:“我一开始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但我在大厅的右侧发现了一个有水池的房间,周围里亮堂堂的,水池旁全是雕像,里面有热腾腾的水,我于是想进去洗个澡,因为我已经足足有两天没有洗澡了,身上臭的都快把我自己熏死了。我把水捧在手心,用力搓着身体,我洗了脖子、胳膊、胸口、小腿、大腿、还有。。。。。”
“嗯,你可以不用说这么细。”
切尔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她说:“我说话挺唠叨的,别人都说我像个吟游诗人。”
“不,你不像。”诗人说,“吟游诗人的用词要文雅许多,而且他们会把场景描绘的如同身临其境。”
切尔斯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冒着红晕,又说:“我差不多要洗完的时候,突然房间中的灯光突然全熄灭了,我慌张极了,想要从水池中爬上来,可就在这时,什么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他试图。。。。。将我摁倒,可我拼命挣扎,导致他在水池里滑了一跤,随后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从水池房冲了出来。我本来想着找同伴求救,可等我回到楼上,才发现所有人都仿佛从这儿蒸发了一样。房间里空无一人,而且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见到任何血迹,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
切尔斯的脸更红了,她说:“他们似乎在床上胡搞,床上全是汗水和臭味。”她偷偷朝诗人看了一眼,后者始终一脸严肃,于是她放心的继续说:“我觉得手足无措,又深怕那个图谋不轨的家伙会再次出来袭击我,所以我就躲了起来。”
诗人想了想,问:”你为什么相信我?也许我就是那个偷袭你的人呢?“
切尔斯眨眨眼,笑着说:”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不会那么糟糕,说不定我还能占些便宜呢。“
史德利歌尔点点头,从被囊中翻出自己换洗的衣物,那也是一套吟游诗人的绿色半袖衫和长裤,示意她先换上。随后,他回到走廊,在其余每个房间中细细查看,发现了更多可疑之处。
很明显,那些在床上胡闹的举动,是由冒险队伍中的男子发起的,他们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女性的房间里,而那些女性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十分欣喜的接受了这样大胆的示爱。这些事是不约而同发生的,就好像所有人在同时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唤醒了体内难以遏制的冲动。
床铺上一团糟,可以看出两人的动作十分猛烈,而且所有房间里的床上都是如此。在史德利歌尔离开之前,所有人都几乎进入了梦乡,他们被伤痛和疲劳折磨,体力几乎耗尽,很难想象他们会突然生出这样的闲情雅致。在他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们突然克服了疲惫,变得精神百倍起来?
突然间,史德利歌尔觉得脑子变得晕晕乎乎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荡气回肠的声音从神秘的远方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史德利歌尔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他开始认为自己其实身在梦中,因为世间万物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宛若梦幻。
那神秘的声音渐渐靠近,史德利歌尔听出来,那其实是一位女子的歌声,她正在唱着一首摇篮曲,可她的声音却充满诱惑,仿佛她并不是在催人入梦,而是在邀人进行甜蜜的约会。
水晶球中的公主出现在了诗人面前,她面带微笑,身上只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粉色睡袍,她看上去美极了,简直倾国倾城,超越了诗人的想象极限。
她朝诗人勾勾手指,用充满魅惑的动作转过身,慢慢往黑暗中走去。史德利歌尔站起身来,加快步伐赶上了她。
他们在黑暗中行走,史德利歌尔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又将停留在何处,可他只是盲目的跟着,仿佛除了眼前的公主之外,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终于,公主在某个地方停下了脚步,转身,褪下睡袍,露出令人梦寐以求的身体,随后她用一个无法抗拒的动作扑到了诗人身上,热情的在诗人身体各处不停的亲吻。史德利歌尔用同样的热情回吻,紧紧的将她压倒在地上,她温柔的看着他的脸,温顺的仿佛绵羊一样。
一阵剧痛从诗人的手指上传来,一直蹿入他的脑子里,那是不久之前仙德瑞拉吸他血的地方,也让史德利歌尔几乎陷入了丧魂落魄的魔咒。在一瞬之间,虚幻的世界裂开了一个口子,现实如同海水般倒灌了进来,史德利歌尔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与切尔斯接吻,后者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身上一·丝·不·挂,他们正躺在切尔斯房间的床上。
史德利歌尔用力挣脱了切尔斯,从床上摔了下来,抬起头,发现房间内并非只有他们两人。
水晶球里的公主就站在床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史德利歌尔,就好像在欣赏马戏表演的人,忽然见到驯兽师被狮子咬掉了脑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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