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贝卡想了想,回答道:“我对他一无所知,师父,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教给我的战斗诀窍。”
史德利歌尔点点头,说:“那你真的非常幸运,蕾贝卡。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你必须根据战斗的过程而不停的进行调整:当敌人的武器朝你头顶削来时,你必须判断那是虚招还是实招,是应该挥动兵刃抵挡还是闪身躲避,如果要抵挡,又该使用什么样的招式。如果要躲避,是退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而酝酿一次致命的反击呢?还是退到更远的地方,防止敌人连绵不断的进攻。而当你攻击时,你该使用什么样的招式,攻击敌人什么样的部位,预料到敌人可能的防御方式和闪躲路线。在每一次攻防中,你可能会有成百上千种选择,每一种选择可能都能让你活得更长,也可能让你陷入困境。”
蕾贝卡表情认真的就像是在聆听神谕,她把诗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写在撕下来的布料上,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苗条而充满韧性的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史德利歌尔只能尽量避免盯着她看,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蕾贝卡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窘态,这让她羞得满脸通红。
诗人说:“请牢记,蕾贝卡,虽然在战斗中存在着千百种拖延战斗的选择,但只有少数几种选择能让你顺利而迅速的击败敌人。真正训练有素的战士善于捕捉这样的机会,擅长做出对敌人而言最致命的选择。这是从长年累月的战斗中积累下来的体力、反应、经验以及速度的综合体现,是一位真正成熟的战士最不可或缺的天赋。”
蕾贝卡的眼神充满崇拜,她恨不得直接撬开自己的脑袋,把这些话都装进脑子里。
“所以,蕾贝卡,我会教给你冗长的诀窍,也会教给你繁星般无尽的剑招,但这些东西在帮助你的同时,也会带给你莫大的迷惑,你必须在剑法的迷宫中反复沉沦,从笨拙到灵巧,再从灵巧回归笨拙;从胡乱出手到有板有眼,再从有板有眼到胡乱出手;从脑袋空空到经验丰富,再从经验丰富回到脑袋空空。我相信这会花很长的时间,但你必须比任何人都有耐心,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不移。”
蕾贝卡笑了起来,史德利歌尔的话让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仿佛弄乱的毛线一般找不到头绪,但她却隐约从中发现了一条闪着光的丝线,她坚定的相信:只要自己沿着这根线不停地抽丝剥茧,她总能达到诗人所说的地方。
茉崔蒂大叫着扑到诗人的背上,用脑袋和头发不停的蹭着诗人的脸,仿佛一条和主人捣乱的小猫一样,她说:“没用的,可怜的少女们!你们的努力是徒劳的!在诸神和恶魔的力量面前,凡人总是渺小的,你们悲惨的命运是注定的。所以,唯有蜕变,唯有接受转化,唯有获得媲美恶魔的力量,你们才能够得到救赎。”
诗人想:她说的一点没错,即使勤学苦练,在恶魔领主的眼中,他们依旧不堪一击。人类只有通过法术的修炼以及神器的帮助才能与恶魔抗衡,这是不言自明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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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可怜的姑娘比他们所有人都需要休息和食物,这让诗人他们在此地停驻的时间延长了不少。在拉瓦罗的逼迫下,她们被迫只能穿着很少的衣服,这让她们在寒风中似乎有些感冒了,史德利歌尔不得不到街道上找了些御寒的衣服和棉被给她们,可她们身上的病却无法得到遏制,过了几个小时,她们发着高烧,虚弱的几乎无法行走。
治疗术无法治愈疾病,史德利歌尔需要找一位牧师,为她们施展治愈疾病的法术,或者从附近的炼金术商店中找到一些治疗疾病的药。他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不知道在哪儿能够找到这样的商店。但如果他离开这些人出去找药呢?在他离开期间,无法保证她们不会被不死生物或者疯子们袭击。
除此之外,史德利歌尔还隐约有着其他的担忧,似乎有一个可怕的影子一直在远方监视着他们这一群人,防不胜防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他不能轻易行动,必须防患于未然。
他不能冒这个险,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他不能有丝毫放松。
他想了想,用法术召唤出了一个侦测之眼,由于缺乏相应的材料,这个侦测之眼不能四处游走,仅仅能安放在固定的地方,用来让诗人监测周围的状况。他偷偷把侦测之眼放在地上,它很快就陷入了隐形的状态。
诗人说:“我需要在周围找到炼金术士的商店,因而必须稍稍离开一会儿。我不会离开这儿超过十分钟的距离,一旦找到药物,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幸存者们不想他离开,但却也无法将这样的念头说出口,而蕾贝卡自告奋勇的愿意站岗放哨。于是史德利歌尔离开了营地,茉崔蒂像个阴魂一样静悄悄的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往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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