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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钻研丧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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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钻研丧魂人

临睡前,史德利歌尔感到了恐惧,他在面具上来回抚摸,犹豫了片刻,将面具摘了下来,这不过是纯粹的心里安慰,如果戴蒙·拉尼克的理论奏效,除非诗人一·丝·不·挂,他始终无法摆脱这诅咒,拉比克的灵魂会寄宿在他身前遗留的任何物品上。

于此同时,诗人在帐篷外释放了一个警戒守卫的法术,任何人靠近帐篷五米之内,都会发出预警。

希望当有人到来时,他来得及戴起面具,但即使来不及,他们也认不出他来。

令他奇怪的是,他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施法的疲倦带来了奇效,或者是身上的恶灵在捣鬼,他简直像个贪睡的孩子一样。在睡梦中,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在丛林中漫游,他在天空漂浮,俯瞰着危机四伏的丛林,那感觉无比真切,几乎身临其境。

在一阵痉挛中,他摆脱了噩梦,如弹簧般坐了起来。

他只记得那个噩梦的开头,但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拉比克的灵魂已经离他而去了,在睡梦中诗人所预见的一切,都是拉比克所见到的景象。

从温度判断,还没到早晨,尘雾浩浩皑皑,寒气四处渗透。诗人施法点亮了帐篷,从行囊中翻出了戴蒙·拉尼克的书籍,他翻到了关于死灵与精神世界的章节——

”一个普遍存在的观点是:死者的灵魂一旦脱离了肉体,在主物质位面,也就是凡人的世界,它将丧失生前的一切思维能力以及大部分的回忆,成为麻木而机械的游魂。我们今日所见的大部分死灵法术,便是使用这样的游魂来唤醒尸体,或者将游魂提炼融合,化成高级的死灵怪物。“

诗人想:但拉比克的情况该如何解释呢?他毫无疑问已经死亡,但他的灵魂简直精明过了头,他继续翻书,直到找到如下理论——

”但精通死灵法术以及精神法术的强大法师——比如我本人——如果能在临死之前,将灵魂寄存在精神异域——也就是我曾经呆过的地方——就能让灵魂保持完整。如果他足够走运,在灵魂在精神异域与主物质位面的传送门消失之前,接触到另外的生灵——比如说活生生的人类——他就可以逗留在主物质位面,并且和宿主的精神相互联系起来。

注释:我所指的传送门,是死者死前所使用的物品——最好是衣物或是法杖,如果是面具则更好。“

诗人忍住把书撕掉的冲动,不停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暗自咒骂自己愚蠢至极,而且倒霉透顶,他之前的做法完全是引鬼上身,给拉比克的怨灵指引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康庄大道。

他等于是在热诚的向拉比克发出邀请,请它轻轻松松的入住到自己的大脑之中。现在拉比克的精神已经与自己的精神联系在了一块儿,不仅如此,他还能窃取自己脑子里的法术知识。鬼知道他还能做到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慢慢梳理出了前几夜的经过——

拉比克通过面具,潜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从中,拉比克发掘出了法术知识,并且熟练的掌握了它们,他是从哪儿得到施法的法力的?毫无疑问,是精神异域的精神力量。戴蒙·拉尼克并非唯一从中有所收获的法师。

拉比克生前并非二流的法师,至少他精通精神法术和死灵法术,足以让他能够窥知精神异域的秘密。

当自己进入睡眠之后,拉比克的灵魂获得自由,于是化作游魂,飘荡在丛林中,通过操纵丛林遇害者的尸体,安排下种种陷阱,对钟摆的冒险队伍发动了攻击,但最终没能成功。而且他显然有些后怕,因为他险些将迪达牵涉进去。

当天夜里,当诗人在守夜的时候,他感到有冰冷的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其实那是拉比克的灵魂重新附体的信号。他安安静静的潜回自己的脑袋里,耐心的等待下一次伏击的机会。

现在他显然又一次离开了,在前方布置下陷阱,他之所以突然向诗人吐露部分真相,就是为了让诗人不要多管闲事。

但问题在于——史德利歌尔真能够袖手旁观,放任自己冒险的同伴被拉比克杀死吗?

拉比克暗示这些人曾经犯下过罪行,他的举动是一场复仇,但无论怎样,诗人现在与他们在同一个团队中。他们也许是一群混蛋,甚至动过除掉诗人的念头,但亚山在上,诗人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他胡思乱想着,寒风将晨霰吹散,他回过神来,听见钟摆已经在一个个叫人起床了。

他戴上面具,走出营地,借着火光,发现迪达有些憔悴,她显然自愿在昨晚守夜,并没有进入钟摆的帐篷。

诗人突然有些可怜她,又觉得有些懊悔,但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造成的伤痕也无法轻易愈合。诗人不发一言,走到钟摆面前。

钟摆笑着说:”啊,拉比克,失忆之后,变成了一位圣贤智者,连我们美貌的迪达都无法让你神魂颠倒。“

诗人看了他一眼,说:”总得有人唱唱反调,说些惹人讨厌的话,希望我没有让她恨入骨髓。“

钟摆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女人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得哄着她们,说些假话让她们信以为真,真话让她们开心不起来,即使她们知道那是真话。“

这样的讨论毫无意义,很快的,他们收拾好帐篷,踏上了前往荆棘城的最后一段旅程。

临近森林的出口,这儿的道路变得平坦易行,周围的植物和动物也变得和蔼可亲,像是迎宾的仪仗队。高大的梧桐树和棕榈树,上面栖息着纯白的鹄鸟、黑色的乌鸦以及红色的斑鸠,蔓草芳芬,香气弥漫,让人情不自禁的大口呼吸,享受着旅游般的轻松快乐。

迪达出发前闷闷不乐,但现在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但她依旧不打算理睬诗人。诗人听她的心声,每当她的双眼望着诗人的时候,她的心跳的厉害——那不是反感的情绪,而是好感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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