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摇摇头,伸手捋起自己的额发,“我下午还要出去,这个不急。”
城东的珍宝阁,也是京都百年的老字号店铺,虽说是铺子老,但是历久弥新,他们的各种首饰都会找来能工巧匠,每一样饰品的图样刚画好就被人定下来了。
虽说后续也会出炉一些稍微次一些的,但是那被人订走的却隐隐成了一种身份和权势的象征。
傅清欢前些日子也去查了大房的私库,在一个枣木大箱的妆奁里,她看到了母亲留下来的有一套匠工细作的东珠头面,一应俱全,看到这件衣裳的时候她就立马想到那件头面,她现在已经算是万事俱备,只是许久没有出府,她也想去外面逛逛。
稍微打点一下,身旁带着丹朱和福珠,傅清欢就直接出了府。
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入耳的叫喊和一张张繁忙的面孔,那种格格不入又恍如隔世的感觉异常强烈,前世她被狼狈的赶出傅府,在坊市中被这些人用鄙夷目光避的远远的场景,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但是她回来了,因着一个傅府嫡女的身份,所有人的目光又变得敬畏中带点谄媚。
世间这一切,真如梦幻泡影。
“驾!”
一声驭马的大喝,随即一声响亮的鞭声抽在马的身上。前方瞬间一片喧哗,惊恐如同瘟疫一样迅速蔓延过来。
丹朱和福珠连忙挡着傅清欢随着人流向后躲避。
“驾!”
又是一声大喝,一辆马车从拐角冲了出来,一时之间鸡飞狗跳,本来拥挤的人群生生分出一条道路,留给这辆马车。
“哈哈。贱民们…”车帘随着马车的冲撞撩起,傅清欢隐隐能看到车里面是一个肥胖的身影支头歪在车内的榻上,病态苍白的脸有着不同寻常,兴奋的酡红。
马夫抽在马背的鞭声和呵斥也越急。
那喷着粗气的黑马拖着马车已经到了傅清欢的跟前。
傅清欢不经意的向路中看了一眼,这一眼真叫心头一揪。飞驰来的马车就在眼前,而一个两岁大的男娃娃跌坐在道路中间,浑然不觉危险的正吮着手指,道路旁是一个发髻散乱的粗布妇人,无助的眼中含着热泪,伸着手却来不及再把男娃抱回。
“吁——”车夫扯了缰绳,黑马嘶鸣一声,高高仰起前蹄。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傅清欢奋不顾身的推开身前的丹朱和福珠,一个俯冲冲了冲过去,携带着奔跑的万钧之力,黑马的前蹄已然踏下,傅清欢俯冲之势有些力竭,半边身子落在马蹄下的阴影中,毕竟是手伤刚好,身子也不够灵活。
“小心。”一个身影急速掠来俯身拉起傅清欢,脚尖一点,旋身抱着傅清欢和男娃娃落在一旁的屋顶上。
傅清欢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