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墨蹲在男孩身边,将刀尖在他面前晃着,一副猫玩老鼠的表情:“你说我是先割鼻子呢?还是先挖眼睛?还是——”
她轻佻地将刀尖滑到了男孩的下、、yin:“还是先割了这里?”
李邺有些尴尬地咳了声:“残墨,杀了他!”
残墨正要举刀刺下去,林涓喜挣扎着阻止:“别……别杀他。”
残墨的刀停在半空,看着李邺等待示下,李邺眼瞅林涓喜。
林涓喜低声说:“我为钱杀了他爸爸,他是来报仇的。”
李邺说:“那就更不能留了,我现在不杀他,他迟早会杀了你。”
林涓喜说:“他只是个孩子,再说我犯错在先,他找我报仇无可厚非,公子——”
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林涓喜不能站起来,她正欲手撑地爬到李邺脚下,李邺三步过来,蹲下,掏出个瓶子,倒一颗药丸给她:“吞下去。”
林涓喜依言服下了。
过了片刻,林涓喜感觉好些了,李邺仍然蹲着,她说:“李公子,饶了他吧,如果他将来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李邺沉吟片刻,说:“残墨,这小子交给你了,别杀他,让他失忆,忘了报仇这事,再派几个人盯着,如果他还要报仇,再杀他。”
“是。”
“现在。”李邺站起来,俯瞰着林涓喜,“先送林小姐去医院。”
“是。林小姐,我背你过去。”
林涓喜这才看到,远处停着一辆车,好像是残墨的路虎。
残墨将林涓喜背起来,她力气很大,步履稳健,到了车跟前,将车门打开,把林涓喜轻轻放在后排,然后笑道:“你先等会儿,我把那个小子扛过来。”
她说着走了。
林涓喜朝远处望望,李邺早不见了,空留满地星月清辉。
残墨果然是扛着的,渡边睦月像一袋面粉般伏在她肩头,她很快过来了,将渡边睦月放进后备箱。
一切就绪,残墨坐上司机位,回头说:“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谢谢你!”
“客气了!”残墨发动了汽车。
林涓喜见她还开着这辆破旧的路虎,便说:“该让李公子给你换辆车了。”
残墨微微一笑:“开了这么多年,舍不得啊!”
“如果有天它报废了呢?”
“我想找个地儿,把它埋了。”
林涓喜哈哈笑了。
林涓喜在医院做了检查,伤不碍事,处理了几处擦伤,就和残墨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残墨买了酸奶,两人喝着。
残墨突然说:“主人吩咐了,以后如果没事,咱们还是少接触的好,对你来说太危险,你好好念书,将来干个正经事儿,成个家,过普通人的生活——正常生活还是好啊!”
林涓喜看着残墨那张鲜妍明媚的脸,愣了愣,舀了一大勺冰凉的酸奶,塞进嘴里,哼了声说:“你回去告诉李公子,听了他的新命令,我现在高兴地想哈哈大笑!”
残墨一口口抿着酸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