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伊克心里,对陈少波的话连1%的相信都没有,一辆在军营里被中国人劫走的吉普车,由另外一名中国人开着出现在警察局,要说这后一个中国人与前面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搁在谁那里都不会相信的。尼朗周围的道路的确不算很好,但一个人开着车花了五个小时才找到进城的路,这同样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就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可是,法伊克又想不出陈少波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前面那********人为什么要把车交给陈少波,又让陈少波自投罗网地把车还到警察局来,这种事情用常理很难解释啊。
“队长,芒罗先生回来了,还有,各路搜索队的情况也都汇报上来了……”一名小警察走进讯问室,把嘴贴到法伊克耳边低声汇报道。
法伊克站起身,跟着小警察出了门。门外站着法伊克的副手芒罗,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满脸都是疲惫之色。
“芒罗,你辛苦了,情况怎么样?”法伊克问候道。昨天晚上,在巴克诺率部赶赴江浦营地的时候,F国的安全部门也没闲着,派出了大批人马在尼朗周边搜索,芒罗也是其中一名带队的官员。看芒罗这个样子,应当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透着一股浓烈的汗味。
“按照您昨天晚上的吩咐,我们把人手分成了8个小组,分散在从江浦到尼朗的几条道路上进行搜索,重点查找吉普车的下落,并且要求不管哪个小组,只要发现了吉普车的下落,就要追踪下去,直到找到那两名********为止。”芒罗报告道。
“有什么发现吗?”
“真是见鬼了!”芒罗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说道:“在费金村方向的搜索小队首先报告了发现吉普车车辙的消息,随后,艾拉大桥方向的小队也发现了车辙。没等我调集各小队向这两个地点汇集,其他地方也一个接一个地说他们发现了车辙。从地图上看,这些地方分布在尼朗的南北两边,我们根本就没法判断中国人到底是向南跑了,还是向北跑了。”
“然后呢?”法伊克继续问道。
“然后我就下令各小队追踪车辙的方向,并且把搜索范围扩大到车辙周围两公里的所有村子里,察看是否有陌生人到过。整整一个晚上,我们的人都在疲于奔命,我们搜查了不少于100个村子,没有任何收获。”说到这里,芒罗摆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的确是见鬼了……”法伊克跟着说了一句,随后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忍不住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脱口而出道:“我特喵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什么是这样?”芒罗奇怪地问道。
法伊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们到现在为止,找到吉普车没有?”
“没有。”芒罗道,“所有车辙都混到一起去了,最后都分不清哪是最初的,哪是后来的,我们也无从判断中国人是在哪里下车的。”
“如果我告诉你说,被劫的吉普车现在就在警察局的院子里,你相信吗?”法伊克道。
“什么?你是说,你们找到了被劫的吉普车,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芒罗急切地问道。
法伊克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一个中国人把它开到警察局来的。就在刚才,这个中国人告诉我说,他是在尼朗郊外捡到了这辆车,然后便把车开回来了……不过,由于他不认识路,所以他开着这辆车在尼朗城外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回城的路。”
“不认识路?”芒罗诧异道。
“是啊,他说他迷路了。”法伊克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撒谎!”芒罗短暂停顿之后,便吼叫了起来,他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样……那********人袭击江浦营地,劫走了吉普车,然后把车交给自己的同伙。这个同伙开着车在城外兜圈,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同时也让我们无法判断那********人下车的地点。等到他觉得那两个同伙已经绝对安全的时候,他就开着车到警察局来了,还编出了一个捡车的谎言!”
要不怎么说干特工这行的人脑子还是比较灵呢,芒罗把法伊克说的情况与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一对照,就把事情猜出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李愚和欧丽雯二人在营地里抢了一辆吉普车,是为了尽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免得撞上F国的安全人员。而驾车离开也有一个麻烦之处,那就是汽车是个很醒目的目标,无法最终抛弃在哪里,都很容易被人找到,由弃车地点向外搜索,同样可以发现他们俩人的踪迹。
于是,中国方面便玩了这样一个把戏,安排一名与劫营行动完全无关的人,在半路上迎接李愚二人,把吉普车接过去,然后开着车到处兜圈子。等到把F国的安全人员彻底兜晕之后,李愚和欧丽雯在其中某一个地方偷偷下了车,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而负责接应汽车的陈少波,则大摇大摆地开着车来到警察局投案,还编出了一套逻辑上能够自洽的说辞,当然,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也知道这套说辞完全都是谎言。
“马上把这个人扣下来,他一定是那********特工的同伙,他知道那两个特工的下落!”芒罗大声说道。
“法伊克先生,外面又来了一群中国人,还有咱们国家外交部的官员跟着他们,他们说是来交涉我们非法扣留中国公民一事的……”
一名小警察跑过来,向法伊克报告了一个新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