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耷拉着头,心里全没了迎亲时的兴奋,上到三楼,果然还有一个老头子站在门外,就说道:“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现在你已经把你的妻子从魔兽的洞穴里救了出来,你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一起回家吧?是不是?”子安很不确定的问。
“当然——”老人拉长了声音。
“正确?这次正确了是不是?”
“错误!”
“不可能!”
“那我问你,你是从什么地方救出你妻子的?”
“魔兽的洞穴啊!不是你们这么说的么?”
“那你敢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你的妻子么?”
“当然能!”
“那你确认她毫发无伤么?”
“这个不是很清楚。”
“她是否还认得出你么?记忆有没有被修改呢?”
“不、不知道。”
“她是否愿意与你同行呢?或者能否与你同行呢?”
“不知道。”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进去见你的新娘了。”老人也走了。
子安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不肯扭动,身后的人有点急了,直接替他将门打开,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太惊人了——
一只巨大的魔兽挟持着新娘、伴娘等一行人,正准备离去,见门外进来了人,便自窗口跃出,晃了几晃便踪迹皆无。
子安一看就急了,也要自窗子跃出,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干什么拉我?”子安恶狠狠地问。
“你不想想第一个问题么?你不觉得一切都那么若合符节么?”
子安一愣,脑子飞速转了几圈,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然后才自窗口跃出,身子一飘,踩到一片淡棕色的云片上。子安的身影自迎亲人的眼前消失了——
子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清晰的时候,已然置身于一个洞穴之中,刚刚走得几步,就看到掳走自己妻子的魔兽正在酣睡,周围酒缸狼藉、酒气冲天。
这一次子安不再冒然行动,而是谨慎的观察周围动静,然后双掌推出,轻巧的几个复合手印将魔兽幽禁起来;再仔细查探了一下出去的通道,这才来到关押人质的地方,将大家解救出来,一行人等刚出得洞口,那个洞穴就消失了。
子安扶着新娘诚惶诚恐的问:“拉、拉弥亚,你、你可知道我是谁么?你有没有受伤?还走得动么?要不要……”
“你不是子安?是来迎娶我的?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又没有受伤,怎么会走不动?”拉弥亚觉得子安的问题很是令人费解。
“啊——!”子安真的怔了,因为自己根本就是站在新房里,握着新娘的手。
“啪——!”、“啪——!”、“啪——!”礼花齐放,一大堆老头子面带菊花,恭祝子安抱得美人归。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子安大惑不解。
“你呀!真是一根筋!”拉弥亚轻声在子安的耳边道,“你怎么就不想想是谁在操办我们的婚事?”
“当然是院长、长老们啊!”
“那他们又听谁的分派呢?”
“还有人能指挥他们么?不会吧?”
拉弥亚真服了子安,不想再引导下去了,直接说出了答案:“他们可都在听那个孩子的安排啊!所以,那孩子就说怎么可以让新郎那么容易就把新娘娶到家?那不是没得闹?然后大家就问他有什么安排,他就随口说了点什么……”
“他都说了点什么?”子安追问道。
“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已经都经历过了?”拉弥亚开心的说道。“没想到,你真的是对我、对我……”
“你、你怎么知道我全都经历过了?”
“真是没情趣!你也不想想,你没经历一遍能见到我么?”
“那,那些问题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些问题,如果你在一开始就能答对,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连串的事件,但很遗憾,你一题都没有答对,当然会出现接下来的幻象!你也不想想那个大胡子是谁,这种镜花水月的功夫有谁能强得过他去?”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是偷听的。”
“你既然听到,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把我整得这么惨,你很开心么?”子安真的有点闷闷不乐。
“可是我刚刚得到消息,就被他们发现了,然后就动弹不得,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法,心思清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要我怎么去告诉你呢?”
“什么?是谁对你下的手?看我不找他算帐!那你什么时候能动的?”
“就是刚刚你抓着我的手的时候,只是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只知道当时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觉得脖子、胸口、肩几处一麻,就不能动了。”
“当时都有谁在场?”
“几个咱们院的老师、辛迪还有就是我。”
“一定是那个辛迪捣的鬼!一定是他,用的那个什么点、什么点的那个手段,然后你就不能说也不能动了,是不是?”
拉弥亚点了点头,“可是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到现在我都没再看见他,那我又是怎么恢复的呢?”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来迎亲了。”
“就这句?”
拉弥亚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昨天他是不是在忒尔普堡问过那几个人是否死了?”
“是啊!这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他这手法只要人不死,就会有自动解开的时候,就你的情形来看,那些人承受得可能比你重得多,想必这两天也会恢复的。那个小东西!那个小东西!简直就是一个不恶魔!我们一大把年纪竟被他给摆了一道!”子安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