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笑着道:“李大人尽可放心,手铸金人之物,宫中一应俱全。昨日张山所愁,只是手铸之人之人手。今既已解决,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静候佳日来临,冯贵人手铸金人一举成功!”
李奕皱了一下眉头道:“张大总管,此事关系重大,事关我大魏国运,张大总管还是小心为妙。李奕不知张大人所说手铸金人所需之物、宫中一应俱全是为何意?”
张山不解地道:“李大人,我大魏自开国以来,凡立皇后,皆需手铸金人,故而宫中自有铸造之处。铸造处所积铸沙、金砂颇多,并无所缺!”
李奕叹了一口气道:“张大总管,你好糊涂呀!本将问你,在冯贵人手铸金人之前,我大魏共有几位娘娘手铸金人?”
张山道:“我大魏先后有三位娘娘手铸金人,刘夫人和姚夫人皆手铸失败,独慕容夫人手铸金人成功而为我大魏皇后!”
李奕道:“张大总管,最后一位手铸金人的是姚夫人吧?那是什么年间的事了?”
张山答道:“当年明元帝欲立姚夫人为皇后,此事距今已有三十多年,张山虽然没亲眼所见,亦从宫中所载之册而得知也!”
李奕故作大惊道:“张大总管,你也糊涂,冯贵人手铸金人之事,必毁于你手。若冯贵人失败,则保太后、冯昭仪与皇上及皇宫之中感恩冯贵人之大众,必极为失望。若知手铸金人失败,为你之过,张大总管可知如何结果?你必为我大魏千古罪人也!”
张山大骇,赶紧请教李奕。李奕故意推托一番方才说道:“好吧,既然张大总管这么信得过我李奕,李奕当为张大总管祥言此中奥妙!”
李奕让张山附耳,告诉张山,他幼时曾见家人玩过铸造之术,知道铸造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要成功铸造出一个金人来,得有原料,金砂不可能一般大小,如何筛选很有讲究,金砂成色更有讲究了。特别注意的是,金砂之中如果混有杂质,那就更不得了,铸造基本会以失败告终。
其次,金块金粒还得融化为金水,这就要在火力上有所讲究。另外还得有模具,金水倒入后,要等它冷却,模子打开时间的早晚亦有讲究。
可见手铸金人得经过多少道手续,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间题。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手铸金人就不可能成功!
听李奕说完,张山惊得一直抹额头沁出的冷汗。他拱了拱手道:“李大人,张山虽为宫中总管,可实不懂铸造之事。不知李大人可有良言进于张山?”
李奕道:“张大总管,你于各宫之中调人,想必你已悟如何选人之策。此等宫女太监,皆受冯贵人之恩,冯贵人手铸金人之际,他们如何敢不竭尽全力以报冯贵人乎?故而李奕窃以为,人手之事皆不足虑,张大总管必安排妥当。”
他顿了一下,附耳张山神秘地道:“张大总管,依本将看来,当年姚夫人手铸金人失败,极有可能是败在金砂与铸沙之上。此等物事,当年尚有瑕疵,何况已过二三十年,安能用乎?”
张山细思之下,愰然大悟道:“一言点醒梦中人!多谢李大人指点,张山此刻即去筹办所需一应之物。奈何时日不多,恐有所不及,唯张山尽力而为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