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城让她继续侧卧的睡下,修眉一蹙,压着声色里的愠怒的说:“你为我受伤了。”
那一句‘为我’,令她脸颊微微染红,莫之城俯身,为她盖好被褥,铃兰看着他一脸不悦之色,轻声问道:“救了你,你毫发未损,可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莫之城在她身边坐下,抚过她的发:“因为你流了很多血。”
一语道破,铃兰怔了怔,她欲问‘所以呢’,却觉冒昧,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看了看他。
“你伤口好的很慢,昏睡了几天。”说着,男人眉心拧的更深。
“哦。”她轻声应着,那他...有没有发现别的异常?见他未吭声,兴许没有。
“疼吧!”他问道。
“匕首刺进那一下疼,后来就没知觉了。”她低语着,身体有些虚弱:“树大招风,莫总可是四面树敌。”她淡淡嘲讽。
“还不是你惹的祸。”
“我?!”
“秦少!”他轻描淡写提及。
“是他做的手脚?!”铃兰有些诧异,可想起莫之城的话:“怎么是我招惹的,那次赌场,莫总明明是借我挫秦锐气,说到底我才是最后的受害者。”
听闻,莫之城眼底含着隐隐的笑意:“你累不累?”
她点头,肩背火辣的痛感好似被巨石积压着。
“那你还有力气给我顶嘴?!”
莫之城在她额头弹了个爆栗子,铃兰吃痛的揉过额角,一时陷入了沉寂。
她看着他一直坐在身旁,又担心这个模样该怎么回家?许多问题撞入脑中时,却听见男人喊着:“铃兰——”
那一声很轻,她怔了怔:“嗯?!”
他沉默片刻,又问过:“那个时候...为什么有勇气,给我挡一刀?”
叶铃兰怔着,轻轻掩着眸底:“莫总,”
可她想避开,为什么,那个时候为什么有勇气?她喃喃着:“有些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莫之城看着她,良久的对视,到最后为她覆好被子:“你伤好之前,留在这里养着。”
她眼下几分惊讶:“我想回家。”直言自己的心思。
“不行!”他斩钉截铁拒绝,容不得她回复,莫之城低语:“你的伤未痊愈,一个人在家谁照顾你?”
“一个人生活过来,我已经习惯了。”言语间有几分淡淡无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却不料男人告诉她:“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
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坚持,二来她的伤确实比她想象中更严重,锐器是刺中她的肩胛骨,有些损失,她整日里有些昏沉,辗转醒来,偌大的别墅寂静无声,耳边有清脆的鸟鸣,与海浪的拍击声,又是一个清晨。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趴卧的睡着,像只令人生怜的小狗,她缓缓睁开眼睛时,却看见男人清净的脸庞,
与莫之城同居的日子,她由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随遇而安,倒也没费多少波折。可这些日子以来,她睡主卧,他睡客卧,从未越过彼此的界限。却不想昨晚他越界,与她拥搂而眠。
叶铃兰只感觉他的手臂横在自己腰际,也与她一样的趴着睡,兴许是很累,他还没醒来,她盯睨着他沉静的睡颜,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也能生的那般好看。他的皮肤是微微的麦色,却保养的非常好。
只是她稍加动了动身,男人警惕的蹙了蹙眉,低声叹过,呢喃着:“不要乱动。”半梦半醒间,他叮嘱:“伤口会裂。”
叶铃兰怔着,难为他在睡梦里还惦记着这事,
她的沉寂换来男人转醒,他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不悦的睁开眼睛,蹙眉的看着她:“好点了?”
“我怎么了?”她不解问过,
“你乱动身子触到伤口,昨晚有些发炎引起了低烧。”
“所以...”
“折腾了我大半夜,你满意了?”莫之城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