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拉开抽屉,心如擂鼓,急促的呼吸,发现自己离那个残忍的事实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恐慌。
铃兰夺过,一张一张看过,顿时她脸色惨白,失了血色,直愣愣的望着照片,整整一沓,全都是她和叶胜寒在一起的照片,从她初进‘天城’,她与叶胜寒一次次碰头见面,还有初一那晚,她与白宇晨在‘爱慕’见面,叶胜寒将她塞入车内,甚至……还有叶少强吻她的画面,一张又一张,清晰无疑的暴露在她眼前。
那么,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又为何从不揭穿?!
答案一目了然!
叶铃兰颤着双手,照片如雪花落在了地毯上,她整个人怔忡的似个雕像,楞望着满地上自己的身影。
直到她看清抽屉的最底部,还有一个精致却熟悉的锦盒,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打开,昂贵的‘塞拉利昂之星’是如此高贵、冷艳,又泛着冰冷而傲娇的光辉,直刺的她双眸泛疼。她掌心不稳,宝石从她手指间滑落,尽管价值连城,在她眼里也已似弃之敝屣的石头。
她身体一软,愣愣的抵着书桌的边缘,此刻口袋里的电话刺耳的劈入,她木讷的接通,还没出声,那头就立马传来一声:“叶铃兰,你真狠!”
“……”她眼里的濡湿在颤,苦涩在整个胸腔里弥漫,她梗塞的发不出声,只听见白宇晨劈头低吼道:“没想到为了莫之城,你这样出卖我们,叶铃兰……”男人的声音撕裂着,丧父之痛让他整个人出于失控边缘,
正当此刻,办公室里忽然亮起一片白光,叶铃兰别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门前那颀长的影,那个男人仍如往常一样衣冠楚楚,四目交织那一刻,他朝她浅浅一笑,走近她身旁,
白宇晨的斥吼声穿刺着这端沉静而冰冷的空气。
她看着他,眼前闪过种种,如快镜头般回放,他用软糯的情话熬成最缠绵的毒,他用深情与柔情换成了这无情。
那一刻,她眼里的泪再也强忍不住,忽地掉了下来,仿佛一泻千里,江河溃堤。
她想起他为她做的早餐;
想起他送给她的‘水晶鞋’;
想起伦敦雨夜下,她搂着他唱的那首‘你的每一次呼吸’;
想起站在伦敦眼上她看见他身后雨后的彩虹。
想起他的吻,他的拥抱,他如孩子般的笑意,过去种种,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莫之城挑眉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风轻云淡,一如既往的儒雅,唯独那双眸里渗着彻骨的寒光,慑的她全身僵硬,可他从她手里轻轻的取过电话,顺道按下免提,两人的目光仍旧交织,她甚至从未像此刻一样看不透他。
扩音器里是男人满满的怒吼声,莫之城瞥眼看过,并不以为然,对着电话,轻嗤的说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吗?”
那端愣了愣:“莫之城?”
“说完了就不要再打扰我和她了,”
“莫之城你混蛋,铃兰呢,叶铃兰人呢?”
“噢,”莫之城继续笑着:“我也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毕竟当年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再说了,我和铃兰才骗光白家的钱,你们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众叛亲离,家破人亡,这样的感觉怎么样?”
铃兰不可置信的望着莫之城,看着他掌心一松,迎着白宇晨的咒骂,电话从他手里轻轻的掉落,‘啪’的一声摔落于地,接着整个世界安静了!
片刻沉寂,
“你骗我!”她难以自抑的喃喃,
他笑了,温柔的看着她,可那神色里冰冷的没有感情:“你说的哪一件?”
“哪一件?”叶铃兰凄凉的失笑着:“你放假消息给我!”
“是,”
她点头:“原来白氏与柳氏的的合作没有问题,你故意放假消息给我,为的就是破坏、离间白柳两家的关系,从而让白氏先毁约,置白氏于不仁不义之地,而‘立丰’才是你真正的陷阱!”叶铃兰倒吸着一口气,嘴唇都止不住的哆嗦着,
“没错,”莫之城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会放消息给白氏?”
“不用肯定,结果已经说明一切,再者,我了解你,因为你心软,你根本抵不住白家一家人的软磨硬泡。”
“莫之城,”她嗖的冲上,牢牢的攥紧着他双臂,湿漉漉的眼泪模糊那张精致的容颜,满脸的哀怨,透着浓浓的绝望:“就因为你了解我,你就这样骗我!”
他利用她,放出假情报;他利用她一股兼并白氏,他利用她骗光叶胜寒最后的财产;他利用她,逼着白老爷子跳楼自杀偿命!
莫之城毫不在乎她的疯狂,只任由着她,直到她耗尽所有的力气,身子堪堪的滑下,无助的滩在地毯上,嘴中绝望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只觉男人的身影,犹如黑压压的铅云遮掩而下,莫之城俯身,伸手撩开她湿漉而沾染在颊边的发,他缓缓的凑近,手指穿插着她的发间,稳住她后脑,直压在自己胸膛。
莫之城侧目,薄唇轻贴在她耳畔,低声说:“因为我坏啊,因为……我比叶胜寒更懂得怎么利用你。你忘了我和你说过,打蛇打七寸,要抓就抓他要害。他有那个胆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我的身边,那我就成全他。怎么样,知道你爱上了我,他是不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
铃兰一颤,整个人如筛糠般剧烈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