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傅兰卿却依然是那张冷冰冰的俊脸:“不能这么说,撞了人之后还没有得到他人的原谅就逃走,这和肇事逃逸无异。法律师,只要你的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扣除我手下的工资来作为对你的歉意。”
法者鸩连忙摆手:“真的没关系啦!(转向那个女检察官)这位小姐,请放心,我一点点都没有被撞疼。所以你完全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刘傅兰卿看着法者鸩,就像是在确认他的心态一般。等了半响之后,他才点了点头,开始正式进入主题——
“上诉方希望能够在这里再次询问一下刚才那位证人,好确认一些事情。”
刘傅兰卿毫不迟疑,立刻开始切入正题。等到那个警卫重新走上证人席之后,他来到法庭中央,看着这个警卫,语气严肃地说道——
“证人,你现在能否再次向我描述一下,案发当日你究竟是如何行动的。”
那个证人朝着法者鸩这边瞄了一眼,确认法者鸩没有办法给予他任何帮助之后,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天我在巡逻,看场子。然后就看到两个人窜出来,冲进另外一边的消防通道。然后,我们进去看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田锣坐在地上,地上都是血,那个穿斗篷的已经胸口中刀死了。”
刘傅兰卿微微点了点头:“那么我现在和你确认一下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你说两个人窜了出来,其中一个是被害人,一个是被告,是吗?”
警卫:“是的,没错!”
刘傅:“谁在追?谁在逃?”
警卫:“田锣在逃,那个穿斗篷的在追。”
刘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刚才的庭审中是这样表述的。你说因为以为穿斗篷的是女孩子,女孩子在追人,以为事情不大,所以你就没有去阻止,对不对?”
警卫:“没错。”
刘傅:“那么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你为什么又会想到要去看一看究竟呢?”
警卫:“因为我听到了声音啊,很大的尖叫声!”
刘傅:“根据你当时的目击证词来说,你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群众。换句话说,你听到的尖叫声不是其他现场群众的咯?你认为这会是谁的尖叫声?”
警卫:“这当然就是被害人的啦!胸口被刺了一刀,叫一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碰——!
突然,法者鸩的双手重重地拍向桌子。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这一场询问,但是,他却并没有喊出“反对”。
在这一声响之后,刘傅兰卿没有继续询问。他缓缓转过头,来到证物席前,将那件斗篷举起,缓缓说道——
“在刚才的庭审上已经确认,穿戴着这件斗篷的时候是不可能发出足够刺破商场的尖叫声的。更何况,当时商场里面正在进行表演,音乐声本身就很大,就算是胸口被刺,也不可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喊叫声。”
这个检察官转过头,看着坐在犯罪嫌疑人席位上的田锣,看着他现在那副慌乱的模样:“换言之,如果这件案子真的如同被告辩护人之前的所有推论的话,被害人不可能发出声响。既然如此,那么当时在场的唯一能够发出声音的那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田锣。”
被突然间指名道姓,田锣再次显得慌乱起来。他东张西望,目光如同渴求一般地望着法者鸩,却看到法者鸩一点点都没有望向他这边的意思,只是紧盯着刘傅兰卿,不由得显得更加慌乱了。
主审法官皱起眉头:“公诉方,你的这些假设,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刘傅兰卿放下手中的斗篷,转过头继续面向那个警卫:“警卫先生,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正在逃跑的人是犯罪嫌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