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松了一口气,说道:“甘阿姨,现在在这里的法官认为被杀害的槐流连是一个合格的凄凄鲁教的成员,那么你能够和我们说说,这位槐流连先生平时的人品怎么样?在教派中的行为作风如何呢?他和那边那位田锣先生之间相处的如何呢?”
甘哲妹瞪着那充满了嘲讽的眼神对上面的法官瞥了一眼,说实话,法者鸩真的挺害怕这个证人被法官以藐视法庭为名直接驱逐出庭,这样的话什么证言都不用说了。
“哼!这个槐流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凄凄鲁教派有很多好教众都是因为他而被带坏的!”
“我们凄凄鲁教派侍奉的是母神,而母神虽然存在,但是因为一直无法面见,就连名字都不能预见,所以也被称之为‘残缺的一环’。这就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尽善尽美的,有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个槐流连,他不管!他仗着入教的时间长,身为高等祭司的他经常胡乱传颂母神的旨意!对于那些供奉不足的人经常是冷言冷语,有的时候更是直接动手打人!”
法者鸩慢慢调动这个女人的证词:“动手打人?这严重吗?”
甘哲妹抬起那双枯瘦的手,重重地在证人席上拍打了几下,大声道:“怎么不严重?哪里有这种往死里打的啊?我亲眼看到过几个他的下属教徒,就是因为月供稍稍少了一点,就被他用烟头烫,用脚踩,被逼着去厕所里面舔马桶吃屎,这还不算严重吗?我向大祭司反映了好几次,但是大祭司却都护着他,就因为这家伙给的供奉最多!”
法者鸩:“原来如此,那么想来他在对付田锣的时候也是如此喽?”
甘哲妹有些可怜地望着坐在证人席上的田锣,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他对女性下属还算是收敛一点,但是对男性下属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刚才说的那些有时候还都只是轻的!你们要知道,凄凄鲁母神对于我们的恩赐是不分彼此的,但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高级祭司,一旦有男下属不如他的意,他就会说母神不会再眷顾对方。这绝对可以说得上是比死还要残酷的事实!”
法者鸩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法庭说道:“我的证人刚才已经如此作证。没有错,这场案件的确是我的委托人进行的一场策划好的杀人。但是,我们也必须要看到其中的缘由!”
“现在坐在嫌疑人座位上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天生的心胸狭窄。先不去说凄凄鲁教派所崇尚的善与美。就说我的委托人面对这最基本的‘善’和‘美’的追求,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可是呢?可是,我的委托人在成为被害人的下属之后发生了什么?”
法者鸩拿起刚才检察机关提交的财物证据,说道:“看看这两份对账单,看看被害人每个月收入了多少钱又支出了多少钱。他每个月收入的信徒财物仅仅只有三分之一是交给了教派用来运作。如果当月收入较高,这个比例可能会跌落至四分之一,五分之一!”
“但是我的委托人呢?他每个月几乎所有的钱全都给了这个所谓的高级祭司,结果换回来的却是被害人的冷眼和嘲讽,还逼迫着其进行一些他完全不愿意做,甚至有违人格的事情!”
“被打,被骂这还是轻的。更重要的是,我的委托人身为一个失败者,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精神支柱的时候,被害人竟然对他说出‘母神不再眷顾你’这种犹如断人精神支柱的话!相信也正是由于这些话,才会导致我的委托人一时之间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