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奎在少林寺呆了将近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每到夜里,万佛塔上就会传来凄惨的叫声,宛如杜鹃泣血,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虽然自己体内的寒毒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赵元奎算是怕了霍元真了,看到这个方丈就腿软,就想绕道走,每次去万佛塔疗伤,都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不想进去,非要等到霍元真大吼一声,他才一哆嗦的乖乖进塔。
有的时候赵元奎心想,我是皇子,如果我的伤好了,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帝,干嘛要怕这个方丈呢!
可是每每面对霍元真的时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会被对方那要命的疗伤手段给击溃。
也不知道这个方丈是不是个半吊子大夫,那火热的指力似乎要将自己烤熟一般,一想起这种地狱般的煎熬,赵元奎甚至能在梦中惊醒,害怕这个方丈已经落下病根了,无法根除。
昨天晚上受完折磨,赵元奎又弄的浑身焦黑,在那里抽抽搭搭的穿衣服。
因为纯阳指力破坏性很大,如果穿着衣服也会被烤焦,所以后来几天赵元奎也只好不穿衣服疗伤了。
穿衣服的时候,霍元真告诉他,他的寒毒已经完全好转,明天晚上就可以不必来疗伤了。
当时赵元奎就是一惊,仔细感受,发现体内果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寒冷的迹象。
主要是这一段时间被折磨的太惨,他心里整天都在诅咒方丈这个秃头恶魔早点死翘翘,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身中寒毒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居然完全好了!
本来赵元奎计划,自己一旦好了,立刻大骂这个秃驴一顿,然后离开少林的,但是真当自己好了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了这个心思,剩下的,只有敬畏和感激。
所以今天本来应该返程的,他也没有走,而是选择了多留一天。
穿上白色的公子长衫,拿了一把白纸扇,赵元奎也是个风度扁扁,文质杉杉的佳公子,只是现在看上去,发型有点乱。
没办法,很多头发都焦糊了,只能是胡乱的扎起来,用一根布带系好。
他没有带小顺子,而是一个人在少林寺里慢慢散步。
半个月来,自己呆在少林,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现在是清晨,钟楼没有敲钟,寺门还没开,没有香客。
文僧在诵经上早课,武僧出去跑步了,现在应该在饮马湖那边。
少林和尚都起的早,尤其武僧,天没亮就出去练武了。
赵元奎就想跟过去看看热闹。
摇着扇子往前走,路上又看到了那个扫地的老和尚。
老和尚每天没有其他事情做,似乎永远都是在扫地,少林寺也大,树木也多,落叶总有,有一次赵元奎看到老和尚一直在扫地,就忍不住告诉他:“这寺庙里面如此多的落叶,你要扫到什么时候去?不如等秋天过去了,再一起清扫吧。”
不料老和尚告诉他:“老衲不是在扫地,清扫的是自己的心。”
从那以后,赵元奎就不跟老和尚说话了,他认为老和尚精神不正常。
这少林寺,就没有几个正常的,有那个恶魔方丈带领,所有人的脑子都有问题。
所以现在看到扫地和尚,他也如同视而不见,直接往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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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真今天的心情不错,终于将那个可恶的皇子打发了,那一身寒毒被自己清除了,也算完成了宁婉君的一个愿望。
他早早的起来,想看看少林武僧们练拳。
如今已经是九月二十七了,还有三天,就是河南省武林大会的日子。
而明天就是九月抽奖了,霍元真打算,抽奖完毕后,就起程前往嵩山派。
虽然少林寺距离嵩山派这几百里不算多远,可是霍元真不想赶路那么急,早点过去,也多了解一些情况。
心里有了这些事情,练功也没有好效果,出来看看少林弟子的习武,也算消遣了。
早晨起床,少林武僧们洗漱完毕,第一件事是跑步,从罗汉堂一直跑到饮马湖畔,这已经是习惯了。
虽然已经是金秋,但是跑步运动量还是很大的,武僧穿的都很单薄,四十多名武僧,连同慧无,慧牛,慧剑几人,都穿着单衫。
衣服是少林所辖的绸缎庄做的,光滑柔软,面料统一。
慧无身为罗汉堂首座,站在队伍前面,他身边是慧牛和慧剑两个师弟。
“稍息!”
武僧动作整齐划一,伸出一条腿。
“立正!”
“哗!”的一声响,所有武僧的立刻变身成了钉子。
“向右看齐!”
队伍瞬间排列整齐。
“向右转,跑步走!”
前面的慧无三人先是集体转身,后面的武僧们也都跟着转身,向着后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