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先问问你自己吧,本官身边,居然有布政使司衙门的眼线,说起来都荒唐……哼哼,你们留下,难道不是为了监视本官吗?现在本官如你们所愿,让你们回布政使司衙门效力……”沈溪撇撇嘴道。
那书吏哭笑不得,布政使司衙门惨遭横祸,从上到下几乎无一漏网,此时让他回布政使司,等于是一同被拿下问罪。
“大人,饶命啊!”
书吏哀嚎着央求两句,却没什么用,很快便被押出大堂门口。
苏敬杨见到这一幕,顿时醒悟沈溪早就知道布政使司方面的龌蹉手段,但他心中仍旧不解沈溪为什么要在事后才出现,而不在事发时主动出来调度。
只有沈溪才知道,他之前一些列动作,不过是在防备苏敬杨。如果苏敬杨肯听话,出兵平定地方官绅势力,沈溪不介意出来主持大局,但若苏敬杨阳奉阴违,沈溪只能趁夜离开武昌府,往南昌府而去。
现在是苏敬杨主动投靠,对城里士绅痛下杀手,局势已经明朗,沈溪才现身。
而且,沈溪准备让苏敬杨来办案,定布政使司衙门一众官僚的罪,他可以在一旁指点,却不能亲自出面处理,关键在于沈溪以前在闽粤之地做了不少僭越的事情,估摸朝廷那边早有言官等着抓他的小辫子。
你们御史要找事,只管针对湖广都指挥使苏敬杨去,与我无关!
沈溪说是要审案,却没有立即提犯人上堂,在大堂上埋头书写着什么。黑灯瞎火的,沈溪所写又是蝇头小楷,苏敬杨根本瞧不清楚。
苏敬杨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沈大人,不是要审讯布政使司的人吗?”
沈溪道:“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有布政使司中人谋害朝廷大员的证据,能给他们定罪吗?”
苏敬杨仔细思索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行事太过鲁莽,郭少恒等人毕竟是从三品的文官,谋害马中锡和前右布政使的事就算是郭少恒指使,背后也会有人撑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怎么给郭少恒等人定罪?
苏敬杨紧张地问道:“沈大人,那当如何?”
沈溪似笑非笑地看向苏敬杨:“苏大人能做的事情可不少……比如说,先去找一些证人,证明的确有人在藩司衙门的水井或者是饭菜茶水中下毒,再让这些人出面指证郭参政等人。只要罪证确凿,届时不管他们认罪不认罪,都得乖乖伏法。”
疯了,一定是疯了!
先把人拿下,再回过头找证人,还要让证人出面指证郭少恒等当权官员,怎么可能会有这等事?
苏敬杨哑然失笑:“沈大人,这可能吗?”
沈溪沉声道:“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容易却也容易,全看苏将军是否尽心办事。本官对苏将军可是非常看好的,不知苏将军是否愿意为本官分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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