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闻言“嗯”了一声,等唐雪出了屋湖,再对刘步衡道:“你就在这里住下,多想想办法。”说完,亦是飘然而去。
如此,屋中便只剩下唐逸和刘步衡两人。
经过一开始的惊慌,唐逸此刻渐渐的稳定下来,可心中的恼恨却是越来越盛!唐逸当然不恨刘步衡,毕竟人家早便将利弊说的通透,这个结果全是他自己的选择。可那定在耳朵上的金环,却让少年心绪难宁,当下便要伸手去扯!
一直注意唐逸的刘步衡见少年脸色一变,随即就要伸手去扯那金环,不由大惊道:“使不得!”
刘步衡一惊之下,动作丝毫不输年轻人,就见他猛地一步抢将上去,牢牢捉住唐逸的手道:“绝不能将这金环取下!”
唐逸一怔,他虽然听不到刘步衡在说些什么,可这动作却不难懂。
“刘神医为什么要阻止我?这金环害的我失去听力,难道还要我一直戴着?”唐逸没有挣扎,不过剑眉却是皱的更深了。
刘步衡一双手捉着唐逸,说话少年又听不到,当下二人就这么僵了住,直到刘步衡觉得自己手中劲力一泻,却是唐逸先放弃了。
赌之前,需要的是胆量,赌输了,需要的就是担当。
失去了听力,还能冷静下来,唐逸的表现怎不令刘步衡暗自称赞?见唐逸平静的点头示意,刘步衡明显松了口气,放开手,转身寻了个杯子,醮了点冷茶,在桌上写道:“公子且莫惊慌。”
唐逸看着刘步衡写字,心下忽然一动,亦是伸手写道:“神医的意思是?”
刘步衡写道:“环阵固**初试,谁也难说会有什么反应,方才金针扎下,确实生效,所以这金环固定之后的一时失聪,却也难说就是失败。公子且耐心等等,明日门内好手齐来,医术均不在老朽之下,说不定也会想出些法子来。”
唐逸见了,心却一沉。倒不是刘步衡的安慰不起作用,毕竟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失聪,并不能说当真就失败了,总还有可能补救。只不过少年方才却是另有所想。
“我方才见刘神医写下莫慌,还道这是神医有意为之。想我对唐门本无威胁,可若是习得了上乘武功,却又不入赘唐门,这才是唐门担心所在。我本以为今日失聪是刘神医做下手脚,如此一来,唐门见了,便不再忌惮于我。日后再行事,就方便许多,可如今看来却是想的岔了。”
叹了口气,可就连这声叹息都听不到,这感觉实在难受,唐逸的眉头不禁再度皱将起来。
刘步衡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写道:“公子且放心,不论如何,公子的性命已是无忧,且安心在这唐门住下,先好生休息一晚,静待来日。”
桌子不大,转瞬已被写满,刘步衡擦了擦手,直起身来,朝唐逸笑着摇了摇头道:“老朽去家里取些医书来,公子可莫要再去动那金环了。”说完,也不管唐逸听未听到,告辞而去。
终于,就连刘步衡都是走了,唐逸看着门外,深吸口气,再坐了回椅上,闭目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