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新盖的那个大宅子,我们村哪里还有什么大宅子啊。”安景明很激动。完全忽略了同样坐在炕上的自家四叔。
“爹啊,我是没见着,但是听他们说起来,单是拉着东西的马车都几十辆呢,那可是马车,不是牛车。更不是骡车。”
“可不是,景园媳妇的那身打扮我看了差点都没敢认,后来到底壮着胆子过去说了几句话。”安老四看着安景明手里拎着的酒瓶子,咽了咽口水。
“你见着人还说话了?说什么了?”安老二也是激动的身子都打哆嗦了,村里新盖得大宅子他们村里谁没跑去看过,光占地都十多亩,据那些去当过帮工的人说里头造的恐怕比皇帝老爷的皇宫也不差。竟然会是他们安家的产业?
“嘿嘿。”安老四光傻笑没说话。
“四叔,来先喝口酒润润口。”安景明赶紧拿了酒杯来帮他把酒满上。
安老二不满地看着他,“你还端上了。”
“二哥不是我端上了,你是不知道那景园媳妇如今可不同昔日了,你没看见她身边围着伺候她的丫头都十好几个,头上插满了金的玉的银的簪子,镯子戒指满手都是。那阵势我哪见过?我好不容易跟她搭上话了,她还说让我们明天去认门,一会就让人上门来请呢。”
安老四晃着脑袋。
“当年景园没了,是大哥那房的人对他们家的产业起了贪念,合着伙的把她们母女卖了,当时景园媳妇的娘家只剩下她那个寡嫂还有一个病歪歪的侄子,还曾经上我们村来讨过公道,结果被老大家的景洪用二两银子打发了......”说到当年,安老四忽然住了口,沉默起来。
这段往事不仅他们三个知道,就连附近村子里的人也都议论过。
安家的大房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一边受着安老三的恩惠,一边又对他家唯一剩下的孙女赶尽杀绝,虽然他那孙女是抱养的,但是毕竟是上过家谱的。
当时大家背后议论纷纷,虽然不敢当面提起,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称。这种事虽然各处都有过先例,但是真的那么干的人哪个不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安老二也一下子沉默起来。
这件事虽然他们二房和四房没参与,事后也下意识的跟长房的人拉远了距离,但是他们毕竟也没为她们孤儿寡母出过头,说过一句话啊。
谁能想到当年那母女能有今天这样的富贵?她们到底是怎么发家的?难道是如意嫁了好人家了?可是她们当年不是被买了当奴婢的么?
“你就没问问她们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家业?”安老二沉默了半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当时哪里能想到问这个?”安老四小声道,连酒都没心思喝了,想起往事,他开始担心起来,“二哥,你说景园媳妇这么多年没消息,忽然间回来会不会是来报仇的?”
“胡说。”安老二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灌,结果发现什么也没有,酒杯是空的。他握着杯子没放下,脸上的神色有点慌乱,似乎是在自我安慰地说道,“当年我们可没有沾过手。”
“可是我们也没有帮上忙啊。”安景明也从喜悦中醒过神来,想起当年的事情,忍不住胆寒了起来,最初的喜悦之心早就不见了,他哭丧着脸,“做过那些事的大房早都没人了,难道当年是她们下的......”
“住口。”安老二低声喝止儿子继续往下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