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忧也感觉到了抵在自己脑侧的那个冰冷的东西。虽然她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能猜到。她的心里忍不害怕,身体也因此而轻颤。蔺墨臣收回了两脚步,退回到了原地。只是那双深幽的墨眸紧锁着陆忧和那个人的背影。从这个背影看来,和池亦铭很相似。
那个站在陆忧的面前,把嘴上的封口胶扯掉,接着便是她眼睛上的黑布。当陆忧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看清楚面前的这个男的时候。她的瞳孔都裂开了,不敢相信那个秀致清雅的男人竟然一错再错。上一次在青山时没有把她摔死,所以这一次千方百计地把她绑架走。
“池亦铭……你没死?”陆忧也该猜到,毕竟山崖下没有见到他。
“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又怎么舍得去死。”池亦铭冷笑着,用**枪口挑起了她的下巴,“小忧,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一定很喜欢。”
池亦铭薄唇边的冷笑一直在漫延,透骨的冰冷。他缓缓地让开他的身体,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他一点一点挪开身体,而她的视线一点一点清晰,直到她看到站在十米开外的蔺墨臣时。她先是欣喜盈眸而后又愁容满布,甚至是连泪意都温润了眼眶。蔺墨臣站在那里,俊挺得像一颗松柏。
“别怕,我在这里。”蔺墨臣对她坚定微笑,好像此刻的困境都不能打倒他,让他有丝毫的退缩。
“你不该来。”陆忧却是这样回答他。
“没有该不该,而是必须来。”蔺墨臣安慰着她,“很快的,我会带你离开的。”
陆忧咬着唇,苦涩地喉间翻滚着,说不出话来,泪意汹涌。她努力地控制情绪,不让泪水掉下来,给蔺墨臣增加心里压力。
“好。”她的眼里擒着泪花,却用力地逼了回去。
池亦铭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接着便冷讽道:“还真是郎情妾意。不过蔺墨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逞强也要有个度!刚才是什么姿势现在就给我保持住了,否则我就打爆她的头!”
蔺墨臣并没有因为池亦铭现在嚣张的模样,羞辱他的言语而愤怒,甚至连一点点生气都没有。他像是一潭平静的水,无论他怎么往里面投石子,都激不起半点波澜。仿佛池亦铭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之上,没劲。看着蔺墨臣如此冷静,池亦铭反而愤怒了。
“跪下!”站在蔺墨臣的背后,池亦铭的手下对着蔺墨臣大喝道。
“不要!”陆忧大叫着,不忍看着蔺墨臣因为她而被这些无名之辈如此羞辱。
蔺墨臣没有任何选择,他在陆忧乞求而痛苦的眼神里缓缓地跪了下去,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样的蔺墨臣虽然矮人一等,但是他的背脊却依旧挺得很直,就像再沉重的积雪也压不变他的腰。处于困境的他依旧是那样的高贵出尘,依旧不可折服!蔺墨臣看着陆忧眼里的泪花,还有痛苦自责的眸子,更是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
“池亦铭,我求你放过他!”陆忧的声音很坚决,“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陆忧,你知道的我不会冲着你来的。”池亦铭笑得温柔,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忧激动了,恨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池亦铭一个耳光。
“别心急,你会知道的。”池亦铭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部线条。
“不要求他。”蔺墨臣的眼底却是微笑,暖暖的,像Chun风,像暖阳。
他根本毫不在意自己现在处境,或者承受的侮辱。他要的只是她能安全无忧。
“高高在上的蔺总也有跪在我面前的一天!”池亦铭看着跪在地上的蔺墨臣,此刻的得意从心底浮起来。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蔺墨臣并没有因为他的轻蔑耻笑而有所低头,他扬起自己的下颔,用清冷的目光看着面孔扭曲的池亦铭,“所以池亦铭你这样为难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你的前任,你还是男人吗?有种就放了她,我和你较量。”
“呵呵……”池亦铭的笑声传来,“你蔺墨臣是什么人,我和你较量,不是找死吗?”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放了她。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蔺墨臣和他谈条件。
“我要你死!”池亦铭狠狠道,“自从上次我绑了陆忧后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
“所以你和唐诗串通把陆忧从蔺氏山庄悄悄带走是吗?”蔺墨臣眸光微动,一切都似乎早在掌握之中。
“对,她要你,我要她,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一拍即合。”池亦铭的手指缠着陆忧的一缕青丝把玩着,“只是她不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你的命!”
这一点他不会告诉唐诗,否则她不会同意。但是他若不把蔺墨臣弄死了,那么他就别想活,更不可能带走陆忧。
“我的命你拿去就好了,只要你放了她。”蔺墨臣同意他的条件,把自己的命亲手奉上。
“你的命,我要定了,但我不会放了她。你死了之后,我会替你好好疼爱她,这样你才能死不瞑目。”池亦铭的眼底没有温度,他低头,亲吻了一下陆忧的发丝。陆忧却嫌恶地别开了头,不去看他。
池亦铭没有放过她眼里的厌恶,一把扣住她的下颔:“陆忧,是你让我无情!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我会给你时间好好看着他承受折磨,然后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池亦铭,你疯了,不,你是变态。你这样做是杀人,杀人是要犯法的!”陆忧企图用法律来唤醒他的良知。
她的生活很简单,从没有见过枪这样的东西,更别说是杀人了。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吗?”池亦铭早就已经看清楚了,“和蔺墨臣做对后,你觉得我还有命可以活吗?所以我才要先下手为强,把他弄死我才可以活。”
池亦铭找到唐诗合作后,就已经破釜沉舟了。他连命都不在乎了,还会乎什么法律的制裁吗?当然不会。
“你只要放过我们,我就让墨臣对你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让他放过你。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国内国外都可以。”陆忧给他一丝希望,“你知道他会听我的。只要你同意。”
池亦铭捏住她的下巴,眸光冰冷,俊脸狰狞着:“陆忧,我不需要你向他求情。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后就没想过要活。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们陪葬!这样我也不亏!”
他一命抵两命,真的不亏本!这是他最坏的想法,而他并不想他们做一对地下鸳鸯。他想要是让他们其中一个活着,另一个承受痛苦。
“那你说是你死还是他死?嗯?”池亦铭挑高了长眉,满不在乎。
陆忧看向跪着的蔺墨臣,而他也看着她。
“他。”
“她。”
两人异口同声,只为对方求情。她就知道他的想法是想她活着。陆忧抿紧了唇,内心痛苦纠结。
“用我的命换她的。”蔺墨臣再一次强调着。
“那就看你最后还有没有命来换。”池亦铭松开了陆忧,然后命令着那些人,“给我打,狠狠地打!他不敢还一下手!打得他只剩最后一口!”
“不要!”陆忧转头瞪着池亦铭,“池亦铭,我求你了,放过他,我跟你走!”
“媳妇儿,把眼睛闭上!”蔺墨臣不想她看到自己挨打的样子,不想她看到一滴血。
她会害怕的,会担心的,而他无法来到他的身边安慰她。虽然这样做有些掩耳盗铃,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不要。”陆忧的泪再也压抑不住了,大颗大颗地纷纷滚落下她苍白的面颊。
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对蔺墨臣袭击了!其中一个用力挥拳打在他的脸上,立即就擦伤了他的脸,打破了他的唇角,他没有吭一声,身体只是微微歪了一下。
陆忧瞳孔都裂开了,仿佛那一拳是打在她的连人戴椅子跪倒在了池亦铭的脚边。她无助而慌乱地向他磕头,每个头都磕响了,并一边求着他:“池亦铭,让他们住手!住手啊——”
陆忧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小鸟,带着撕裂的痛!池亦铭冷笑着,一脸欣赏享受的表情,根本不在乎陆忧在疯狂地磕头在救他。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左一拳,右一棍,用手揍,用脚踢……四五个人围着蔺墨臣,他跪在中央,被人欺凌,毫无还手之力。只因为她在池亦铭的手里,成了他的束缚。陆忧见池亦铭无动于衷,她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她起身,一股作气,奔向中间的一个水泥柱。她想只要她死了,她就不会再成为蔺墨臣的束缚,那样他就可以自由的飞翔。如果他们之间有注定只人一个人能活,她希望还是他。
“陆忧!不要!”蔺墨臣倒在地上,血水从额头下流淌下来,看到这让他心脏骤停的一幕。
然而陆忧却没有如愿,被池亦铭给及时拉住!蔺墨臣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但经过暴风骤雨般拳打脚踢后的他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到处上伤,伤口也流淌着鲜血,看起来惨不忍睹,又十分狼狈,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依旧是迷人的,是矜贵到不可一世的!
陆忧的泪无声无息,晶莹剔透,仿佛是断线的珍珠。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受折磨,而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她连和他一起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给他一个痛快吧!”池亦铭下达着命令。
其中一个人拿起了一截冷硬的钢管,高高地举起来,双手积聚着力气,狠狠地就要砸向蔺墨臣的头。陆忧完全不敢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在颤抖,像是风中的柳枝,孱弱而可怜。
突然她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金属钢管落地的撞击声。陆忧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唐诗,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枪,身后跟着还有四个人进来了。她的心一个就落回了原地,还好,唐诗来了,至少救了蔺墨臣一命!唐诗看到蔺墨臣躺地在上,全身受伤。她心疼不已。陆忧如何不感动,这个爱她胜过他生命的男子。
唐诗也蹲在地上,手指颤抖,不知道该摸他哪里好,因为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她的泪水就籁籁而落了,滴在了蔺墨臣的脸上:“墨臣哥。”
蔺墨臣一把握住了唐诗的想要抚他脸的手:“唐诗!”
这用尽力气叫出的名字包含着太多的滔天的愤怒,而唐诗的手被他握得仿佛在折断了。她竟然用失忆来欺骗他,而且把戏演得那么足,没想到却在背地里和池亦铭勾结,把陆忧置于危险之中。
“墨臣哥,我疼!”唐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唐诗用尽了力气才挣脱开来,手已经失去知觉,仿佛不是她的手。
她站起身来,看向池亦铭,目光冰冷而愤怒:“池亦铭!你说过不会动他!你这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你觉得是你你会怎么做?”池亦铭反问着她,“我不过是先把你骗住而已,否则你不会帮我!要怪就怪你太想借我的手除掉陆忧,否则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是我!”
“池亦铭,你这个混蛋!”唐诗对一旁的欧森道,“杀了他!”
“唐小姐,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欧森冷睇了她一眼,“我只是要让你看看因为你的愚蠢而把墨臣害成什么样子了!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爱,真要命!”
他的毒舌,还有讽刺的表情,让唐诗更是胸口发堵。
“不是我,是她!”唐诗不承认,把责任都推到了陆忧的身上。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也没期望你能清醒。”欧森手里的枪对准着池亦铭。
池亦铭却把陆忧当成了人质,扣在怀里,替他挡着危险。而他不敢妄动。
“给我枪,我要杀了他!”唐诗道。
“我可不会给你机会了却你的私心!”欧森才不会那么傻,给唐诗枪,她指不准打的是陆忧,那样就算蔺墨臣没被池亦铭的人找死,也会被气死,所以他可不会这么蠢。
唐诗脸色煞白,没想到欧森会这样说她,不过她拿到枪也的确会这么做。因为是她让蔺墨臣连命都不顾,还被池亦铭打成这样。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蔺墨臣吗?他就是因为陆忧才成这样的!她恨陆忧,夺走她这一生最挚爱的人!毁了她的人生!
“对,我就是要杀了她!是她把墨臣哥害成这样的,把我也害成这样的!”唐诗激愤地指着陆忧,“我连将她碎尸万断的心都有!”
唐诗现在已经毫不掩饰她对陆忧的憎恨!蔺墨臣躺在地上,听到这样的话,他很是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要很努力地站起来。他疼得大滴的汗水往下滴,他咬紧了牙关,咬破了嘴唇,拼尽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不稳,眼看就要栽倒。
欧森快速上前一把扶住了蔺墨臣:“你别逞强!”
而唐诗趁欧森不备,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枪。可是欧森是什么人,那身手怎么可能让唐诗近得了身。他把唐诗给狠狠地甩开,她整个人都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那人也是猝不及防,所以他也被唐诗给撞倒,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擦破了掌心和膝盖。
那个对唐诗道:“唐小姐,你没事吧?”
唐诗没理会那个人,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拿起来对准了池亦铭和陆忧的方向。
“唐诗!住手!”蔺墨臣看到唐诗手里的枪对准着陆忧时心脏顿时停顿。
唐诗根本不听蔺墨臣,他越是阻止她,她越是想要把陆忧除去。她带着强烈的报复和憎恨之心扣下了扳机。而蔺墨臣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已经管不了自己身上的重伤,他挣开了欧森的扶持,整个人都扑向唐诗。而池亦铭却在这关键的一刻,把身前的陆忧推开。他机敏地举枪向蔺墨臣,就是致命一击。
唐诗本能地把蔺墨臣抱在怀里,欧森也利落地连击枪击池亦铭手和腿,他手里的枪掉落,然后跪在了地上。血水从他的身体上滴落地在上。场面十分的混乱,除了欧森,他们都倒在了地上。欧森带来的手下在欧森的眼色之下,赶紧上前,把想要还击的池亦铭给制服了。陆忧也被松绑解救,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这样血腥而残酷的画面,她是第一次真实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
她的手都被绑麻了,手腕因为和绳索摩擦而磨破了皮,血水都浸染了绳索。陆忧一站起来就奔向蔺墨臣跑,却因为体力不支,脚下浮软,而摔倒在地上。她依旧咬牙连爬带滚地来到了蔺墨臣的身边。蔺墨臣倒在地上,唐诗则护在他的身上。地上血水一片,分不清楚是谁的,还是他们两人的。
“老公,你怎么样了?”陆忧颤抖着声音,心里,浮起的害怕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还死不了……”蔺墨臣释然一笑,陆忧也笑了,但泪珠也跟着掉落下来。
欧森直接不客气地把蔺墨臣身上面压着的唐诗给拎开,可是唐诗的手却紧紧地揪住了蔺墨臣的衣服:“不要!”
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呼吸急促。她的左背的位置,一个狰狞的弹孔还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
“墨臣哥……”唐诗唤着蔺墨臣。
蔺墨臣就这样看着她渐渐失去了血色的脸庞,仿佛是Chun日里最美丽的花失去了色彩。
“别说话,保持体力。”蔺墨臣淡淡道。
“不,我要说,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当子弹贯穿她的身体时,她疼得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她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胸口里流淌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蔺墨臣没有开口打断她,陆忧也没有,欧森只是冷面地站在那里。
“其实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救你。因为你死了的话,我会痛苦,她也会痛苦。我得不到你,她也得不到!这样也算公平!”唐诗到此刻还在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但随即又苦涩一笑,“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扑向你。”
“墨臣哥,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不要命!可是她呢?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为什么你就不能温柔地看我一眼?”唐诗唇边苦涩的笑意在加深在漫延,“对,我的确是没有失忆。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你,更不想你厌恶我,只好假装失忆。这样我才能像曾经一样靠近你,可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你结婚当初只是随便找个人来结婚,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呢?我不服,我恨她!墨臣哥,我想是不会愿意记住我了。但我这一次至少救了你的命,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恨我的了,记住我的好,行吗?”
唐诗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无助。她满眼的期望,希望在蔺墨臣的心里能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可以。只要他是记得她的,她就死也瞑目了。蔺墨臣的目光清冷平静,面对她长流的泪水,面对她的可怜,以及最后的遗言,他始终淡漠。唐诗在等待,却在他的沉默中苦笑,直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唐诗,我不会恨你,也不会记得你。”蔺墨臣这才淡淡脱口。
唐诗不知道在离去的一秒有没有听到,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人去灯灭,她什么都不再知道了。
“这么死了也太便宜她了。”欧森替蔺墨臣不值。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蔺墨臣被陆忧扶坐起身来。
他看着已经平躺在一旁的唐诗,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她做过这些残忍的事情,那么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可爱的小女孩。只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痛,她以爱之名化身成魔,真的很可怕。
“池亦铭是交给警察局处理还是你?”欧森看了一旁被他手压制住,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池亦铭。
“交给警局吧,死了就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在高墙之内消磨他的所有。”蔺墨臣打算是让池亦铭这一生都在高墙之内度过。
像池亦铭这种过惯优渥生活的公子是很难适应狱里的生活。他再让人好好“照顾”他一下,让他的日子不过会太无趣。欧森和陆忧一左一右将蔺墨臣扶起来。两人将蔺墨臣扶出了废弃的工厂,扶上了准备在外面的车。
然后便驶了这里,至于池亦铭自然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蔺墨臣这边再向警局打个招呼,池亦铭就别想还有好日子过。蔺墨臣一直强撑着直到送到医院进了手术室这才昏迷了过去。他怕的是让陆忧担心。
主治医生自然是褚珩,这也让陆忧很宽心。
“褚医生,救救他。”陆忧乞求着一身白色医袍,面如冠玉的褚珩。
“陆忧,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他。”褚珩说完,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
欧森在外面陪着陆忧,看着她一直坐在那里,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祈祷着蔺墨臣安然无事。在等待的过程里,顾南倾风法仆仆的赶来。
“臣怎么样了?”顾南倾是接到了欧森的电话。
“进去了,褚珩在里面。”欧森答道。
他靠在手术室对面的的墙壁上,身姿挺拔,修长的大长腿曲起一只。一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最迷人的风景线。
“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些通知我?”顾南倾一听褚珩在里面,这颗心微微放松,然后就开始责备欧森隐瞒不报。
“不是我不通知你,是通知你去了也没用!”欧森双臂抱胸,毒舌很损。
顾南倾懒得和他抬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了坐在那里的陆忧。他挨着陆忧坐下去,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地发颤,看来是害怕在担心。
“陆忧。别太担心了。有褚珩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而且臣这个人命大,不会有事的。”顾南倾安慰着她,“就算是为了你,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陆忧看向身边的顾南倾,他的眼神很认真。
她的水眸眨了眨,纤长的羽睫也掀动着,渐渐有暖意和笑意:“我相信他。”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一点伤痛而就放弃自己的。他是足够强大的,一定会站起来的。
“这就对了嘛。”顾南倾安慰她的话还是很人效果的,陆忧抱着“相信”的信念,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顾南倾起身去给陆忧倒了水过来,一杯给了欧森,一杯给了陆忧。陆忧伸手来伸水杯时,衣袖往上缩了一些,顾南倾才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
“你这是怎么了?”顾南倾看到伤口红肿着,血水已经结了痂。
“被绳子给磨蹭的。”陆忧也没有掩饰。
“伤口都红肿了,得去处理一下,否则感染发火就不好了。”顾南倾建议着。
“我等墨臣出来后,我再去。”陆忧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臣他在里面还得有一段时间,你处理这处伤口不会太久时间的。如果他一会看到你的伤口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你的。”顾南倾把她手里的手杯拿过后放在椅面上,然后拉起她,“听我的走吧。”
陆忧觉得顾南倾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跟着他去处理了伤口。清洗伤口很疼,但是她咬着牙忍着没有吭一声。她这么轻的伤口都这么疼,蔺墨臣伤那么重,一定比她疼上百倍上千倍。他都吭一声,她有什么好疼的。陆忧就这么任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清洗,上药,然后包扎。她的双手手腕间缠着厚厚的纱布。顾南倾去给她捡了一些活血化淤,消炎的药。
医生交待了药怎么吃,然后又道:“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物,还有记得及时来换疤。”
“好。”顾南倾答应着。
顾南倾便和陆忧重新回到了手术室外等待着。欧森一直没有走开,也一直保持着那个靠立在墙壁边的姿势,优雅而帅气。他正在接电话:“嗯,处理好了就先回去,我要这边待上几天。”
他看到顾南倾重新扶着陆忧坐在了休息椅内,她手腕上白色的纱而有些扎眼。
“她的手严重吗?”欧森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伤到筋骨,就是擦伤得有些严重。”顾南倾道,目光落在了手术室的门上,“臣怎么样了?珩有没有出来说过什么?”
“他失血过多……有些危险。”欧森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低垂着头的陆忧,“这边已经向其他医院打电话从血库里调血过过来。”
陆忧一听到蔺墨臣失血过多,她站了起来:“抽我的血。”
“嗯?”欧森和顾南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褚珩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无菌服的他戴着一次性的蓝色的口罩,洁白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水。他一出来,顾南倾、欧森和陆忧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陆忧,马上有人来带你去采血室采血。墨臣需要输血,其他医院的血浆正准备送来,但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先抽一些给臣。你看行吗?”褚珩问她,目光也触及到了她腕间的白色纱布,“你受伤重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我行,就算是抽光我的血都行。只要能救他。”陆忧此刻的心情真是有一种豁届去的想法。
“抽光怎么行?臣醒来了会找我算帐的,我可不敢。正常范围内就行了,最多400CC。”褚珩半开着玩笑,把这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一下,“上一次你救了他,这一次也需要你,谢谢你。”
“褚医生帮我转靠他,等他出来我想听他亲口感谢我好吗?”陆忧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是让蔺墨臣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在这里等着他。
“好。”褚珩看着已经来带领陆忧的护士,“带陆小姐去采血。”
陆忧被护士带走,顾南倾和欧森都看向褚珩:“陆忧的血……可以救臣?”
“嗯,上一次臣出事的时候她的血阴差阳错的救了臣,否则你以为臣会这么随便的和陆忧结婚?”褚珩一语道破了真相。
“这献血还献出感情了?”顾南倾轻笑着,“所以臣就以身相许?”
“答对了。”褚珩没有再多留,转身进了手术室。原来是这么回事,陆忧原来是蔺墨臣的救命恩人。等陆忧过来,蔺墨臣还没有出来。她等不了休息观察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还好吧?”顾南倾关切道。一个弱女子在受伤的情况下献了那么多的血,这身体怕是吃不消吧。
“顾总,我没事。”陆忧一心牵挂着蔺墨臣的安危,根本管不了自己是否安好。
血浆送了进去,他们又一直等着,等到了其他医院的血浆也到了。直到蔺墨臣从手术室里出来,外面等待的三人才松了一大口气。他们都跟着去了VIP病房,褚珩也收拾了自己,换了衣服才赶过来。
“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多达一百处,肋骨断了两根,腿骨也有裂痕。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就不会有事的。”褚珩据实以告,这是做为医者的职业道德,让家属知晓伤者的情况。陆忧听着这些话,自然是心疼的揪了起来,泪水以忍不住浮起来,她则用力地逼了回去。
“所以陆忧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好好照顾他了,他只听你的话,否则他不会好好养伤的。”褚珩拜托着她。
“嗯,褚医生辛苦你了。”陆忧坐在了床前,看着沉睡的蔺墨臣。
这一晚,欧森和顾南倾都没有离开,他们都在外间的休息室里陪着。顾南倾照例和苏漫微信传情,用着视频电话。
苏漫见他所处的环境有些不对劲:“你在医院里?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我很好。是臣受伤了,陆忧在里面陪着,我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一起。”顾南倾马上表明自己可不是一个人,并让苏漫在视频里看到了欧森。欧森直接扔了一个抱枕砸向了顾南倾。
“蔺总怎么受伤了?”苏漫想蔺墨臣受伤,陆忧肯定是很心疼难受的,而此刻她没能陪在她的身边替她分担痛苦。
“说来话长。”顾南倾就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苏漫越听脸色越是不好:“那个唐诗和池亦铭真的是疯了!怎么可以以爱之名这样伤害他们!”
虽然没有她没有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但听着都让她心惊胆颤的,替陆忧担心着。
“我会尽快回来的,小鱼儿还好吗?”苏漫问。
“嗯,挺好的,我每天都有去看他。”顾南倾这段时间被父母给赶出了顾家后,下班他就在医院里陪着小鱼儿,早上陪他吃了饭后就去上班。
小鱼儿对他也喜欢起来了,他的心里也很开心的,终于把“父子”感情培养起来了。
“南倾,辛苦你了。”苏漫心里是满满的感激,“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他是我儿子。刚才我有给小鱼儿说晚点去陪他。”顾南倾想在这边再待一会儿再过去。
“南倾……”苏漫不知道要如何感谢。
“不用感谢我了,回来后和我回顾家就好。”顾南倾给她铺好了路,不容她退缩。
“好。”苏漫也不怕,既然已经选择和顾南倾在一起,自然要承受流言蜚语和他父母的挑剔。
“那早点休息吧。”
两人互道了晚安,便结束了通话。有欧森这里陪着,顾南倾后来离开了,却了306医院陪小鱼儿,小鱼儿早已经睡了。但他的手里抱着他送给他的变形金刚,小脸上是满足的表情。顾南倾越看越是喜欢小鱼儿。
第二天一早,小鱼儿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顾南倾,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惊讶。
“顾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小鱼儿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昨天晚上来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顾南倾伸手,弯曲手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赶紧洗澡吃饭。”
“好。”小鱼儿利落地掀被下床,到了洗手间漱口。
顾南倾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他漱完口后,便把拧好的热毛巾送上。小鱼儿乖巧的擦了脸放好毛巾。顾南倾把大手伸向他,满眼的疼爱。小鱼儿把小手放到他的大掌内,顾南倾握起他的小手,牵着他一起出了洗手间,走到了茶几边。顾南倾已经准备好了瘦肉弱和水煮蛋,小笼包,还有下饭的三丝,看起来就非常的可口。
顾南倾和小鱼儿同时拿起了筷子,两人对视一笑:“开动。”
顾南倾陪着小鱼儿吃过了早餐,江临天便来了,看到这一大一小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让人有一种他们就是亲生父子的感觉。江临天见小鱼儿对顾南倾也笑得那么甜蜜时,他的心里竟然会妒嫉。
他能看出来苏漫喜欢顾南倾,但小鱼儿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小鱼儿经过这段顾南倾这段时间的陪伴后,也感觉到了小鱼儿越来越喜欢顾南倾了。他得不到苏漫的感情,也留不住小鱼儿了吗?想到这些,心里更多的是酸涩和不舍。
小鱼儿看到江临天依旧是甜甜地叫道:“江叔叔,早安。”
“小鱼儿,早安。”江临天微笑着。
“江医生早。”顾南倾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小鱼就麻烦你了。”
“顾先生早。”江临天与客气道,“虽然我是小鱼儿的主治医生,但我也是苏漫的朋友。”他表明着照看小鱼儿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病人,还有是出于友情。
“漫漫有你这样的朋友值得。”顾南倾的目光认真,带着感谢。
说完他对小鱼儿道:“小鱼儿,顾叔叔上班去了,下班再来看你,不过今天也会晚一点。叔叔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生病了。”
“好。”
顾南倾与江临天擦肩而去,离开了306医院。他先是去了民珩医院看望蔺墨臣。他到的时候,欧森在蔺墨臣的病房外:“臣醒了。”
“真的?那你站在门外做什么,进去看看。”顾南倾眸中闪过欣喜,然后就要直接推门进去,却被欧森给拦住了,顾南倾不解,“你干嘛拦我?”
“臣醒了第一个想见的人是谁?”欧森不答反问他。
“陆忧。”顾南倾自然的答道,然后明白了欧森的意思。
这会儿蔺墨臣和陆忧肯定正在里面说悄悄话,所以他才站在外面不打扰他们。
“那我先去上班。晚点来。”顾南倾便走了,反正有人照顾,他放心。
病房内,陆忧双手握着蔺墨臣的大手,她抿着唇,眸中氤氲着水气,倔强得不让他掉下来,还努力地微笑着。蔺墨臣也扯动失去血去的唇瓣,抬手去抹掉她眼角的水气:“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我差一点失去你,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我再也不要尝试这样的感觉。”陆忧眼角的热泪湿润了他的指尖,温度滚烫。
“不会有下次的。”蔺墨臣的大掌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他脸颊的肌肤,“相信我。”
陆忧将自己的脸更加贴近他的掌心,也把自己的掌心贴在他放在自己脸庞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两人亲昵无间。
“嘶——”蔺墨臣拧了一下眉。
陆忧急了:“是不是伤口疼。”
“嗯。”蔺墨臣诚实地点头。
“那我叫医生来看看。”陆忧准备起身。
蔺墨臣却拉住她的手:“我一种药医生还灵。”
“什么药?”陆忧追问。
“你靠近点。”蔺墨臣笑得无害。
而陆忧也不疑有他,把耳朵凑过去,蔺墨臣唇边的热气就呼在他的耳畔:“你的吻……”
陆忧感觉到一阵电流从耳畔窜过,接着脸蛋不可抑制地红烫了起来,像是那天边最美丽的火烧云一般两人四目相对,陆忧的双手轻捧起他的脸,慢慢咽低头,将她的柔软的红唇印上他的薄唇。这是她难得这么主动,她吻得也笨拙而生涩,可是对于蔺墨臣来说却是如此的诱人。陆忧在换气的时候,蔺墨臣的长舌趁虚而入,与她吻得越发得深入,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只想和她缠绵缱绻到老。这一吻花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他们都不能再呼吸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彼此。
“老公,我爱你。”陆忧在情到浓处后,深情地表白着。
“老婆,我也爱你。”蔺墨臣早已经用生命证明他对她的爱。
经过一周的休养,蔺墨臣的伤势有所缓解。
欧森也把池亦铭的事情都交待了,然后也没有多留便离开了京港市。
他在走之前对蔺墨臣道:“你这一次欠我的人情可大了!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向你讨回来。”
“随时恭候。”蔺墨臣回他。
而顾南倾这段时间就是民珩医院看蔺墨臣,去306医院陪小鱼儿,还有就是倾星集团。他的生活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规律,三点一线,过得也清心寡欲的。时间流淌,蔺墨臣一天比一天好,而他也迎来了苏漫的归期。苏漫没有告诉他回来的的日期,但下了飞机告诉他回来了,但要先去民珩医院去看陆忧和蔺墨臣。顾南倾收到消息,也去了医院和她碰面。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机。”顾南倾把她拉到了角落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上一次在机场已经够高调了,这一次我想低调点行吗?”苏漫的背抵在冰冷而坚硬的壁砖上。
“行,但先解解我的相思之苦。”顾南倾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倾身靠近她。
苏漫瞪着他放大的俊脸:“顾南倾,这里是医院。”
“不会有人看到的。”顾南倾说完就吻了上来。
他的吻像是燃烧的火焰滚烫,又带着焚尽她的力量。他们吻得激烈,唇舌都勾缠在了一起,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置身云端。顾南倾松开她,已经气喘吁吁:“漫漫,你真甜。”
苏漫的唇妆都被他吻花了:“流氓!”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个劲儿吗?”顾南倾更是轻佻的地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苏漫无语,推开他:“带路。”顾南倾牵起她的手,带着苏漫去看了陆忧和蔺墨臣。
陆忧见到苏漫很惊喜,两人拥抱在一起。“没事就好了。”苏漫在陆忧的耳朵道。
这一切都有惊无险,但却依然让人心惊肉跳的。苏漫安抚了陆忧后,两人坐下。陆忧削着苹果,蔺墨臣把话题转到了顾南倾和苏漫身上:“你们回过顾家吗?”
顾南倾的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漫漫这一次回来就准备回顾家。”
“这都被赶出来了,你还好意思回去?”蔺墨臣就是想让苏漫知道顾南倾为了和她在一起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顾南倾冲蔺墨臣挤了一下眼睛,他怎么提这壶。他可并不想苏漫知道这件事情。
苏漫看向顾南倾,正好把他的动作收进了眼里:“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提了不是吗?”顾南倾瞪了蔺墨臣一眼,什么时候他也成了大嘴巴了。
“我知道你的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苏漫低垂着眸子,她知道和顾南倾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心里还是会有一丝的不悦,但她不会这么容易退缩的,“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你,那么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对,不能放弃!”陆忧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一块一块的,叉起其中一块递给苏漫,“漫漫,我支持你和顾总。”
“漫漫,你放心吧。我会让我父母接受你的。”顾南倾早就想好了。
“对了,上次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蔺墨臣当进没有追问下去。
“孩子?”陆忧杏眸圆睁,差点被一口苹果给卡住了,“咳咳咳……”
“别激动。”蔺墨臣轻拍着她的背。
“什么孩子?”陆忧把苹果给咽下去,盯着顾南倾,“你说清楚点。”
“孩子的事情我想由漫漫回来说合适一些。”顾南倾的手扶在了苏漫的肩上,“漫漫。”
苏漫看向陆忧:“小忧,上次我说对说一件事情你还记得吗?我要说的就是我有孩子了……”
陆忧一听,震惊不小,直接拿起了一个苹果砸向了顾南倾,并且斥责他:“顾总,你竟然把漫漫欺负到未婚怀孕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南倾闪躲着那个苹果,但是没想陆忧会来这一招,所以反应慢了一拍,加上距离很近,还是被砸到了肩膀。
“我和苏漫没有发生关系,瞎想什么呢?”顾南倾把那个掉落在沙发上的苹果捡了起来,“你能汉有等漫漫把话说清楚了你再砸我行吗?”
陆忧又看向了苏漫:“漫漫,他欺负你了是不是?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刚才我还说顾总是好人,现在我觉得他太坏了!”
“小忧,你别激动,这和他没有关系,你误会他了。”苏漫拉过她的手。
可是顾南倾却接过话去:“你们听清楚了。我和苏漫已经共同有一个孩子了,而且已经5岁了。”
顾南倾那语气那模样模样简直是在炫耀。蔺墨臣倒是吃惊,但陆忧则石化了,都看着顾南倾那张眉飞色舞的脸。
时间就这样飞逝而去,久久陆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显得缥缈:“顾总,你说什么?你和漫漫有一个5岁的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情。漫漫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问漫漫。”顾南倾知道这个消息会吓到他们,果然不假。
“漫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忧急了。
“我的确是有一个5岁的孩子,叫小鱼儿。”苏漫深深吸一口气,把六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孩子是我的,不是顾南倾的。”
“以后小鱼儿就是我的儿子。谁说不是我的?”顾南倾反驳着苏漫的话,“小鱼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会和你一样爱他的。”
陆忧和蔺墨臣消化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陆忧拉着苏漫的手:“虽然六年前你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我也怀疑过。只是那个人是谁你真不知道吗?”
苏漫的身体一僵,依旧否认了:“我没看到他的脸,不知道。”
她并不想把傅寒羽再扯进来,也不想顾南倾难堪,即使他并不这么认为,但她还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小鱼儿和傅寒羽有牵扯。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当是她的私心吧。
顾南倾扶着苏漫的肩,把她往自己的身边靠。
蔺墨臣却看向顾南倾:“你的意思是小鱼儿是你解决你父母的杀手锏?”
“对,我父母催我结婚不就是想我早点生个孙子给他们抱吗?我现在直接把5岁的小鱼儿抱到我爸妈面前,他们就什么都答应了。”顾南倾提醒着他们,“你们可别在我爸妈面前说漏了嘴。”
蔺墨臣点头,真心佩服着顾南倾有这样的心胸。陆忧也突然被顾南倾给狠狠暖到了,她从没想过一向看似风流人间的顾南倾其实骨子里是深情的。就像蔺墨臣说的他只是用这样的面具来拒绝着那些扑上来的女人,让她们知道他就是这样的风情无情的男人,想要扑上来需要谨慎。
他一直只是逢场作戏,在戏里却冷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然后等待或者寻找着那个让他用一辈子去爱的女人。而苏漫无疑成了这个女人。她替苏漫开心能拥有顾南倾这样大度的男人,她也对顾南倾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顾总,你是认真的吗?”陆忧还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像是在玩笑吗?”顾南倾眸中笑意淡淡,“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婚姻开玩笑吧。”
“顾总,那漫漫就交给你了。我可以放心了。”陆忧牵起了苏漫的手,然后放到顾南倾的手里。
她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她的心里是暖的,连眼眶都因此而红湿润。
“小忧,你这是干嘛呢?”苏漫见陆忧眼里的泪花,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泛哑,“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很好。我就是替你开心。”陆忧重重点头。
“傻瓜,为我开心就要笑,怎么能哭呢?”苏漫扬着笑意,抬手,扶住她的脸,指尖人嘎去她眼角的泪意。
陆忧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稳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也露出了明媚的笑意。苏漫也在笑,两人的笑脸像是是Chun日里最灿烂的花朵。顾南倾和蔺墨臣也在她们的身后相视一笑。
美好的气氛被顾南倾的手机铃声所打断,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父亲的:“爸,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顾知在那边语气不善,并带着火药味一样,“你这个臭小子,你在哪里?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回来!”
“好。”顾南倾倒是应得爽快。
反正他也有要带苏漫回顾家的意思,这会儿父亲的电话打来让他回家,他当然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了。
顾南倾收好手机,他在苏漫身边说道:“我爸让我回家。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反正都要面对他们的。择日不如撞日。”
“嗯。”苏漫也没有矫情的拒绝或者退缩。
顾南倾包容了她的一切,而且还因为她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她若是逃避那就是对不起顾南倾对她的一片情深。
苏漫也不从不是那种缩手缩脚的人。而后,顾南倾和苏漫向告辞,然后离开了医院,启程回了顾家。
到了顾家,下车前苏漫道:“南倾,小鱼儿的事情……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不想欺骗你的父母。”
“你说什么傻话啊?小鱼儿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我说的就是实话。”顾南倾拉过她的手,“他在我眼里就是亲生的。”
“小鱼儿是不是亲生的对你来就并不重要,可是对于你的父母来说很重要。他们很注意子孙后人。你这样说就是欺骗他们,若他们知道小鱼儿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他们的希望落空的同时也会觉得受到了深深的伤害。顾南倾,你懂吗?”苏漫转眸,担忧地看着他。
顾南倾的指尖拨着她耳边的长发:“六年前的事情知道的没有几个。而且我会处理的,所以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自乱阵脚说错话。我爸妈不会知道的。”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苏漫很认真,“而且这火一旦烧起来一定会很大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小鱼儿也会被灼伤的。我不希望你用这么冒险的方式让你的父母接受我。”
她抬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向他承诺着:“顾南倾,你放心吧。就算你的父母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说到做到。”
顾南倾却拉下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亲吻:“其实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你,还为了小鱼儿。只有给小鱼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且小鱼儿必须得有我这样的父母,寒羽才不会怀疑。这样他才不会抢走小鱼儿,你知道吗?所以这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对,小鱼儿必须要有一个父亲,还有要顾南倾这样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做父亲,才能打消傅寒羽的疑虑。苏漫的眉心拧起,心中矛盾而纠结。
顾南倾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别想了,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发生你猜想的那些事情。进去后你就待在我身边,我会和我父母说的,你就尽量少说或者不说都行。”
随后,苏漫被顾南倾牵起了车,她一路都是被顾南倾牵着手。进屋后,那些下人看到他们都恭敬地称呼。他们进了客厅,顾南倾和苏漫就看到顾知和姜凤就坐在客厅里,两人一个怒眉深皱,一个愁眉深锁。而顾知和姜凤看到顾南倾竟然把苏漫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了回来时,两人皆是一怔。他们的眼里除了不震惊还有就是不欢迎。苏漫却忽视着这一点。而她也能理解他们会介意,毕竟他们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他们不喜欢也不接受的女人。
顾南倾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爸,这是漫漫送给你们二老的一点东西。”
苏漫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尊敬称呼着顾知和姜凤:“老总裁好,夫人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怎么来了?我有同意你把她领回家门吗?还有这些东西,我们顾家不缺,拿走。”顾知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就对苏漫下了逐客令。
“爸,是我把漫漫带回来的,你要骂就冲我来,欺负我女人算什么?”顾南倾一副痞痞的样子,和自己的父亲半开着玩笑。
可是他不正经的模样却换来了姜凤的一瞪:“你是怎么跟你爸你好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姜凤责备着儿子,话音刚落便是一个青花瓷的杯子砸来。顾南倾根本没想到顾知会这样,所以想要完全避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还是有被砸到他的右肩,力道大得疼得他咬牙。杯子从他的肩膀上落下来,掉在了地上面了碎片。整个客厅里安静而压抑,只有这杯子砸碎的声音非常的清晰。家里所人有的人都不敢出大气,苏漫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青花瓷的碎片有一片就在脚尖处。
苏漫抬起眸子,视线淡淡的看向了顾知:“老总裁,你的心里疼吗?”
顾知定晴看向说话的苏漫:“苏小姐什么意思?”
“南倾是你的儿子,你砸在他的身上,你不疼吗?”苏漫的唇边也浮起一丝浅笑,“老总裁真的不必为我动怒,动怒伤身。”
“哼!”顾知冷哼了一声,“苏小姐如果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看着我们父子失和你非常有优越感是不是?”
“爸!你真的有些过了!”顾南倾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喜欢她缠着她要娶她的人是我!她何错之有!”
“她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她,你会不顾你父母离家?你会拒绝小蔷?”顾知从沙发内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昨晚小蔷因为你拒绝婚而**了!”
苏漫一惊,杏眸圆睁着。沈蔷爱顾南倾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不惜生命了!
顾南倾却表现很平静:“如果就因为这样而**,我只会看不起她!”
“混帐东西!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顾知指着顾南倾痛骂着。
姜凤蹙眉:“南儿,小蔷与你情意深厚,她是真的爱你!这样有情的女孩子你应该珍惜。”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马上和我和你妈一起去医院看小蔷。”顾知强制要求着他,“告诉她你要娶她!现在是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爸,妈。我从没有给过沈蔷感情上的暗示,她**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我选择的人是漫漫,而不是她!她一向骄傲,所以不惜用死来逃避。她这么做只是懦弱的行为!”顾南倾对父母讲着自己的道理,“命是她自己的,她都不怜惜,我能帮她什么?如果就因为她**所以我就要妥协而娶她,那么我成什么了?如果你们想要你的孙子的爸爸成为别人的的丈夫,失去孙子的话,那就用尽你们所能想到的方法来逼我吧。”
“孙子?”顾知在这段话里听到了重点。
“南儿,你说什么?谁的孙子?”姜凤也追问着他,并把目光落在了苏漫平坦的小腹处,“你说苏怀孕了?有了你的孩子?”
“苏漫没有怀孕。”顾南倾摇头,更是坚定地与苏漫十指相扣,“我和苏漫在六年前发生一场意外,所以我们苏漫的儿子已经5岁了。”
“什么?”顾氏父母无比的震惊,眼中的不置信久久不散。
这真是不按理出牌,没想到蹦出来一个孩子!顾知和姜凤的眉头是锁得更深了,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六年前的事情,谁能控制住呢。
“六年前,我被人下药,无意中和苏漫过了一晚,但是我并不知道是她。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寻找,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而且她还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他叫小鱼儿。这些年,苏漫一个人把小鱼儿抚养长大,做未婚妈***艰辛你们知道吗?我已经让们苦了六年,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爸妈,难道你还要逼我和苏漫分开吗?”顾南倾这编故事的能力真强。
只是苏漫的手在轻颤着,因为她在心虚。可是顾南倾却紧紧地握着她,给她力量,让她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面对。苏漫暗自深呼吸着,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把一切交给顾南倾就行了。顾知和姜凤都十分的为难。
他们想要顾南倾和苏漫分开的前提是因为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恋爱关系,现在竟然牵扯到了孩子。如果说苏漫是现在身怀有孕,那么他们自然会认为她是别有心机,想母凭子贵嫁入他们顾家。但孩子是六年前就有的,而且是顾南倾现在才找到他们母子的,所以苏漫也许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样有心机。
他们虽然很想沈蔷成为顾家的媳妇,但是他们也不是那种非常古板的父母,既然现在苏漫和顾南倾的孩子有5岁了。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为了让孩子能认祖归宗,他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他们可还没有恶劣到只要孙子而不认可孙子的母亲,这样对于孙子来说是一种伤害。事已经至此,他们真的没有反对的理由。
“爸,妈……”顾南倾又再一次唤着皆是沉默的父母。
“把孩子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吧。”顾知最后松口了。
顾南倾眸光闪烁一下,满满的惊喜,而苏漫的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那我和漫漫的事情你们是同意了。”顾南倾追问着,想要听父母亲口承认而吃一颗定心丸。
“你们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顾知有些别扭,“只是沈家那边……真是让人头疼。”
“老总裁,夫人,如果你们相信我,让我去见见沈小姐好吗?”苏漫想她应该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
“你去见小蔷?”姜凤抿唇,又看向顾知,“老顾……”
“你就不要去添乱了。”顾知摇头,“你去的话,沈家那边肯定是要为难你的。小蔷她现在也受不了刺激,你还是安分点。”虽然说的话里带着一丝的抱怨,但是也透出他们的关心。
苏漫和顾南倾在一起了,沈家那边肯定是不会待见她的,更会认为是她抢走了顾南倾才让自己的女儿**。这笔帐一定会算在她的身上。
“爸让你不管就不管。”顾南倾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抚。苏漫扬抿唇浅笑,顺从的点了点头。
“沈家那边我们会处理的,你们也是,孩子都5岁了,竟然现在才让我们知道。如果早一点知道,也不必和沈家在婚姻上暗示什么。”顾知抬眸,用责备地目光看着顾南倾和苏漫,“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
“孩子现在在哪儿呢?”姜凤听到自己有孙子了,自然是想尽快看到孩子。
“小鱼儿身体不好,所以最近一直住在医院里。”苏漫答了他们的话。
“医院?他怎么样了?”顾知一脸的关心,心里也很紧张。
“是啊,小鱼儿病得厉害吗?怎么要一直住医院里?”姜凤不免也揪心起来。
“小鱼儿得的是肾病。”顾南倾把实情托出,只是想让父母能对这个孩子更加心疼。
“什么?怎么会得这个病呢?”顾知十分担心,目光看向苏漫,“你说你是怎么当***?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得了这个病!”
“这孩子生病和母亲有什么关系?你也真的是,苏漫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姜凤是做母亲的,能体谅苏漫的处境,“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孩子生病这当***是最难受的。你就少说两名。”
接着姜凤又对苏漫和颜悦色道:“苏漫,你顾叔也是为了孩子生病着急,你就不要和他计较。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来,到我身边坐。”
苏漫因为顾家的接受而心暖,她走过去,坐在了姜凤的身边:“夫人,我知道你们关心孩子,只是老总裁说得对,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
“我是女人,我能理解。”姜凤倒了一杯热水,端给了苏漫,“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漫接过茶杯,垂眸轻轻抿了一口。
苏漫感觉到了顾氏夫妇对她态度真的有了明显的转变,可这一切都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她始终担心如果他们知道孩子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会掀起怎么样的惊天巨浪。
顾南倾也顺势坐在了离苏漫最近的单人沙发上,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妈你就是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了。”
“胡说什么。”姜凤轻瞪了他一眼。
顾知也觉得说了那么多话口干了,喝了一口水继续道:“那医院怎么说?能不能治好?不行的话,咱们转院,或者出国治疗,只要能把孩子治好,不管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肾源了。”顾南倾道。
“肾源得是最亲的人匹配的成功机率最高了。”顾知把茶水缓缓放下,看着对面的顾南倾,“那肾源是你的吗?”
“爸,我还没有去检查,结果等我检查之后才知道。”顾南倾现在不把话给说死了。
他怕的是那边傅寒羽如果不答应的话,或者不匹配的话,他还有退路。
“希望孩子能没事。”姜凤也揪心着,“我们也找找其他肾源吧,世界这么大,这匹配的肾源总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吧。”
“肾源的匹配要求很高,所以完全匹配这个机率的确是是很小。”顾南倾浓眉拧了拧,“不过,小鱼儿一定会没事的。你们都不要担心。有我这个爸爸在,怎么能让儿子有事情。”
顾南倾扬起一贯的笑意,还冲着他们眨着他的桃花眼。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他这样调皮举动而变得轻松起来。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其乐融融。
因为顾知和姜凤想看孩子,所以苏漫和顾南倾先到医院给小鱼儿做思想工作,沟通一下。苏漫坐在病床边和小鱼儿说话,顾南倾则在削苹果。
“小鱼儿,妈妈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要爸爸,还有爷爷NaiNai和一个完整温馨的家?”苏漫面对小鱼儿完全是一个慈母。
小鱼儿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妈妈说的是我的亲生爸爸,还是你要嫁人后我要接受的爸爸?”
“当然是亲生的爸爸。”顾南倾抢去了发言权,“小鱼儿,这样好吗?”
“我的亲生爸爸……”小鱼儿看了看顾南倾,又看向母亲,“妈妈,是真的吗?”
“小鱼儿,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苏漫看着儿子期望的眼神,心中狠狠一抽。
“小鱼儿,对不起你的应该是爸爸。”顾南倾把削好的苹果放好,走到他们母子面前,大掌握起他们母子的手放在一起,“是爸爸才找到你们。你要怪就怪爸爸好吗?”
苏漫低垂着眸子,有微微的水气轻沾在她纤长浓密的睫尖上。小鱼儿却低低地问着母亲:“妈妈,顾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他就是我的爸爸?”
苏漫面对儿子的询问,掀起羽睫,抬眸看向顾南倾,他的眼里都是温暖而鼓励的颜色。
她又对上小鱼儿天真的眼神:“嗯,那你开心吗?”
小鱼儿咬了咬唇,似乎也是震惊这样的现实。
“小鱼儿……”苏漫担心地看着眉心揪结的他。
“那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开心吗?”小鱼儿笑问,苏漫点头,他甜甜道,“只要你觉得开心我就开心。”这话明显是接受顾南倾是他的父亲了。
“小鱼儿,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妈***,只是那个时候爸爸并不知道你妈妈有了你。但爸爸知道错了,以后就给爸爸机会好好照顾你和妈妈好不好?”顾南倾让小鱼儿考验自己。
“小鱼儿,这事真不怪爸爸,是妈妈当初任性,生你爸爸的气就离开了,没想到会有了你。是妈妈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苏漫也替顾南倾脱罪,毕竟这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不想小鱼儿对他有偏见。
“哎呀,我知道你了,你们就是冲动的分手了,谁也不拉下脸来是吧?”小鱼儿灿然一笑,对顾南倾招手,后者低头贴耳过去道,“爸爸,你是男人,要大度点吗?女人要靠哄的,你多哄哄我妈妈,当初她也是不会离开你啊。你真是笨。”
“还是小鱼儿聪明。以后爸爸听你的。”顾南倾向小鱼儿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说什么呢?”苏漫有些吃味,“有了爸爸就忘了妈妈了是吗?”
“妈妈,我在帮您教训爸爸不要欺负您。”小鱼儿拉着苏漫的手,往她的怀里钻,“我可是站在您这边的。”
“你呀你,就是个精灵鬼。”苏漫没好气的用食指轻点着他的额头,“妈妈给你说个事儿,一会儿爸爸的爸爸和妈妈,就你的爷爷NaiNai要来看你,你可以乖一点。”
“嗯。”小鱼儿在她的怀里乖巧地点头。
没多久,顾知和姜凤就到医院了,顾南倾便下去接他们上来。
顾氏夫妇走了病房后看到小鱼儿,那模样,俊俏而漂亮,七分像苏漫,三分似顾南倾。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玩具,衣服,营养品等满满一大桌。
“老总裁,夫人,你们破费了。”苏漫道,“而且你们买这么,他一个人也玩不了这么多。”
“我顾家的孙子怎么能说破费呢?我顾家可不缺这点。”顾知背着双手,有点傲娇。
“苏漫,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小鱼儿可是我们顾家的血脉,这五年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们母子,以后都会补偿你们的。”姜凤也纠正她,“还叫什么老总裁,夫人,叫——”
“直接叫爸妈好了。”顾南倾把话给截走了,“明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嗯,也对,把证先领了,婚礼的事情再好好安排。”顾知和姜凤也觉得这样安排好。
苏漫的心里涌动着温暖的涟漪,其实顾家父母也挺通明的。现在已经是完全接受了她,也对小鱼儿很好。
“小鱼儿,赶紧叫爷爷NaiNai。”苏漫催促着小鱼儿。
“爷爷NaiNai。”小鱼儿小嘴巴甜甜的,还笑意满满。
“哎哎哎。”顾知那张严肃的脸听到小鱼儿这么一叫,马上就柔软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顾家的乖孙儿吗?”姜凤走过去,站在小鱼儿面前,捧起他的小脸,仔细地看着,眼眶却莫名的温热了起来,“长得和南儿小时候很像,这眉毛眼睛,这神韵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顾,你看是吧?咱的小乖孙长大了一定和南儿一样帅。”
“嗯,真像。”顾知也点头赞同,心里极其的喜欢。
“我的儿子当然像我。”顾南倾也是一脸的骄傲,他长臂一伸,把苏漫揽进了怀里,暗暗安抚她不要害怕和不安,一切都有他在。
自从顾知和姜凤看了小鱼儿后,他们就每天都会来陪孩子,会问小鱼儿病情进展。苏漫能感受到他们满满的对小鱼儿的爱,可是对于苏漫来说小鱼儿不是顾南倾的亲生孩子的事情非常的纠结。
她每天都在承受着这份内疚的煎熬,甚至到了失眠的程度。她不敢去想像事情会爆发的那天。可是为了小鱼儿她又必须忍耐。顾南倾则安排了和傅寒羽的饭局,为了就是小鱼儿的事情。
一品私房菜的包厢里。
顾南倾带着傅寒羽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苏漫,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双面绒长款大衣。里面是纯黑色的蕾丝打底衣,配上黑色的丝袜和磨砂皮的高跟短靴,靴口有一圏貂毛。十分修身,而又拉长了她的身材,有气质又明艳,非常的漂亮。
傅寒羽,顾南倾和苏漫三人坐下来,菜品就一一上来了。
吃饭间顾南倾便开口了:“寒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傅寒羽浅抿了一口酒。
“我和苏漫的儿子需要移植肾,通过寻找,你似乎和我们的孩子能匹配。我希望你能做个检查,帮帮我匀的孩子。”顾南倾简单地说明意图。
傅寒羽握杯的手轻颤,目光却扫过了对面的苏漫,然后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你们的孩子?”
“对,5岁了。六年前的意外。”顾南倾对上他漆墨般的眸子。
傅寒羽听后只是长长的沉默,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想其他的。
“傅总,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是小鱼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希望你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能救救他。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甘愿。”苏漫艰难地开口央求,眼眶隐隐泛红。
傅寒羽又抿了一口酒:“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
饭后,顾南倾和苏漫把傅寒羽送上了车,看着司机把车开车。两人站在原地,苏漫感觉到无比的冷,顾南倾把她拥在怀里,把体温度给她。
“傅总会不会不答应?”她很忐忑不安。
“寒羽不会是那么自私的人,他想想也是人之常情。”顾南倾安抚着她,“别多想了,我会想办法让寒羽答应的。”
的确,三天后没有得到傅寒羽的回音,顾南倾又找上了门,到了傅氏集团。
“寒羽,如果你愿意救孩子。我可以把倾星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为谢礼。”顾南倾非常的诚挚。
傅寒羽坐落地窗边转身,与顾南倾对视:“南倾,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顾南倾蹙眉,“难道是静书不同意吗?”
“这和她没有关系。”傅寒羽摇头。
“那要怎么样才能帮我?”顾南倾抿紧了唇,“只要你开口,我都尽我所能做到。”
“南倾,苏漫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傅寒羽利眸如刃,让人无可回避。
“当然。”顾南倾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能救你孩子的人应该是你而已。”傅寒羽走到他的办公室边,从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给他,“你看看就知道了。”
顾南倾拿过那份资料,一一浏览过去,眼中浮起震惊又是失望。
“打扰了。”顾南倾拿着那份资料,没有片刻的停留便离开了,匆匆往医院而去。
而深受双重精神上折磨的苏漫在医院里晕倒了,醒来过,看到姜凤和顾知都在。他们满眼的担心,这让她更是难受,晶莹的泪水就这样浮起来了,从眼角滚落下去。
她觉得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一直积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越来越窒息而痛苦。仿佛就要撑破她的胸口。
“醒了就好了,别哭。”姜凤用纸巾替她拭着泪水。
“顾叔,姜姨,对不起。”苏漫的泪越涌越多,“我骗了你们。对不起。”
“你骗了我们?”姜凤不明所以地重复,连顾知也追问她,“是说骗了我们小鱼儿的存在五年吧?你给我们顾家添了小鱼儿这么乖的孙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我们不会怪你的。你最近太过Cao劳,你看都累得晕倒了,你好好休息才是。”
“不是的,小鱼儿根本就不你们的孙子,不是南倾的孩子。他只是我的孩子而已……”苏漫一口气说出了口,这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仿佛消失不见,心里瞬间就轻松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姜凤替她掖着被角,“你是累坏了,才胡思乱想。小鱼不是我们的孙子是谁的?我们可不同意你再把小鱼儿藏起来,否则我们可真要和你生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苏漫再一次强调着。
“苏漫,我知道我们当初反对你和南倾在一起是我们顽固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吧。”顾知也道,“小鱼儿是不是我们顾家的孙子,我们很清楚。”
“虽然南倾和我们说小鱼儿是我们顾家的孙子,可是我们依旧怕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我们同意你进顾家。所以我们趁来医院看小鱼儿时取了他的头发,然后送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小鱼儿是南倾的亲生儿子。科学的凭证我们是相信的。”
“当然我们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好像是不相信你,但是做为父母的我们来说也是担心南倾,所以才会私下这么做,本来我们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今天却提起这件事情。我们才说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做法。理解我们,也不要对南倾有误解。我们现在只希望你们一家人能生活得快乐幸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小鱼儿的病治好。你觉得呢?”
苏漫完全石化了,眼里都含着泪水,就这样被震惊到了。她的脑子仿佛是当机了一样,完全不能思考!明明小鱼儿是傅寒羽的儿子,怎么会变成顾南倾的了?她寻找的方向都错了?一切都全乱了。她都消化不了!真的真的是太让她意外了?她应该感谢顾家父母这份私心,去检查了小鱼儿的亲子鉴定。
可是顾南倾说过他会处理好事情不让他父母怀疑的,这会不会是他早就做好的安排呢?只是为了不穿帮,让顾家父母安心呢?
“不不不,老总裁,夫人,小鱼儿可能真的不是顾南倾的孩子。我……我……”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什么叫可能真的?”姜凤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看你真的是累糊涂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突然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脚步急促,就看到了顾南倾脸色沉重地走来:“小鱼儿就是我的儿子。”
苏漫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南倾,她咬着牙关。
顾南倾则对父母道:“爸妈,你们去看看小鱼儿吧,我和苏漫有话要说。”
“好。”姜凤起身,便和顾知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顾南倾和苏漫。顾面倾落坐在了苏漫的病床边,她的眸中含泪,他的目光复杂。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对方,一直这么看着,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南倾,小鱼儿的身世我告诉你爸妈了。我不想欺骗他们,我良心不安。”苏漫先开口打破了这无止尽的沉默,“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是没有办法了。”
顾南倾却长臂一伸,把苏漫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他的双臂有力,像是大树一般将她紧紧的抱住,又恨不得把她揉入身体里。她被他勒得很紧,差一点都透不过气来。而顾南倾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贪恋地闻着属于她的馨香,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苏漫觉得这样的顾南倾非常的反常,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在生她的气吗?可是好像又不是。
“顾南倾,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你能松开我吗?”苏漫轻推着他的肩。
顾南倾还是就这样抱着她,抱了许久,这才开口,声音是暗哑的:“苏漫,你骗得我好辛苦!”
“我骗你?”苏漫又被他给弄糊涂了,“我骗了你什么?我觉得我没有骗你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顾南倾这才松开她,但双掌却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苏漫,小鱼儿明明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要说是傅寒羽的?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漫眨了两下眼睛,拧起了秀气的眉头:“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喜欢他。我接近他就是想他救小鱼儿而已!”
“可是他救不了小鱼儿,因为他不是小鱼儿的亲生父亲!我才是!”顾南倾把手里的那份资料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傅寒心羽的检查结果。他的血型和小鱼儿都不匹配,更别说其他的了。他又怎么可能是小鱼儿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苏漫颤抖着浅色的唇瓣,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般,“小鱼儿是你的孩子?”
“对,我父亲去做亲子鉴定,我的确是人做过安排,我本想你们的结果,可是没想到结果显示我和小鱼儿是父子,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换结果。”顾南倾也是离开傅寒羽那里接到的消息。
而后顾知和姜凤便是在那之后拿到的结果。一切就是这么的巧合。
“这……”苏漫回想起她的调查,“我有查过六年前住那个房间的人是傅寒羽,并不是你!”
“那天是我的生日,在他的酒店里办的生日会,而我是主角,所以被他们给灌醉了,所以傅寒羽让人把我给扶到了他的套房里。而你是被人陷害下了药送给傅寒羽的礼物,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和我睡在了一起。”顾南倾回想起傅寒羽在电话里对他提示,然后把整个事情都连起来,就得出了一个完整的结果,“只是我睡得厉害,第二天醒来也没有发现你的人,所以和你发生关系的事情我并不能确定,因为如梦似真,之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个梦是真的,竟然还有了儿子。”
“你为什么没有看到我的脸,你应该很有机会的。”
“我醒来了,连灯都没开,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那里。所以半夜摸墨穿起衣服就跑了,我只恍惚得记得那个门牌号,也不确定。我很慌很乱,因为那是我才19岁,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回到家里伤心得哭了一天一夜,后来了烧生病,然后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没想到我会怀了孩子。”
“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是医生说我不得堕胎,否则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后来想想,这是一个生命,他既然这么依赖我,那我就不该放弃他。所以才鼓起了勇气生下了他。我想这一生都不要和孩子的父亲有瓜葛,没想到小鱼儿却生病了,这才让我不得不重新撕开自己曾经的伤口。”
苏漫说得激动,已经停歇的泪水又开始泛滥起来,在她洁白的脸庞上肆意的流淌着。
“所以这是你命中注定是属于我的!”顾南倾吻着她的脸,她的泪水,“漫漫,我爱你,谢谢你。”
苏漫抱着顾南倾哭得更是厉害了,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借这一哭发泄出来。还好,一切都是圆满的,也是幸福的。
随后,顾南倾的检查指标和小鱼儿的匹配,他可以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小鱼儿。这就是父爱,只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把健康和活一次的机会给自己的孩子。之后,所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了展下去。
顾南倾的身体恢复良好,小鱼儿的排斥反应没有。楚夜的身体好起来开始拍戏,而陆忧也在养好身体后投入了工作。这天陆忧和蔺墨臣回到了陆家,没想到的是已经和陆松离婚的冯晶晶再一次出现了。
她站在陆氏父母和陆松的面前宣布道:“爸,妈,我怀孕了,是阿松的。你们要抱孙子了。”
“冯晶晶,你离开小松已经三个月了,这孩子是谁的不是你说了算。”李梅并不待见她。
“冯晶晶,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陆勇也是这么说道。
“我不会和你复婚的。”陆松也表明着态度。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认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呢?”冯晶晶咬唇,红了眼眶。
“冯晶晶,当初是你要走的,没有人逼你,现在你想回来就回来吗?我们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识趣点最好自己离开。”陆忧看不下去了,“如果你还要一点脸的话。”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找爸爸,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有错吗?”冯晶晶死性不改,骄横着。
“冯晶晶,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竟然想让我哥做现成的爸爸吗?”陆忧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我怀的就是阿松的,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和他离婚前最后那一次怀上的。”冯晶晶咬牙肯定着。
“一周前我在夜总会里谈事遇到了董氏企业的董刚。”蔺墨臣不急不缓地说出这个名字来,“当时我在洗手间里,我在里面听到你在包厢里哭着求着董刚娶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冯晶晶的脸色一变,冲蔺墨臣吼道:“你胡说八道。我和董刚只是上下级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松的。你们可以不待见我,但不能不认这个孩子,这是陆家的骨肉!你们忍心让他流落在外吗?”
其实冯晶晶都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嫁给董刚,可是他却翻脸不认人了,说她是贱货,和他睡的时候和陆松还没有离婚,谁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她就每于缠着他,哭闹着逼他,然后就被他厌恶到扫地出门了!
她无处可处,只好回来找陆松,她相信陆松一定还爱着她,会接受她的。没想到陆忧和蔺墨臣戳破了一切。她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滚!我不想见到你!”陆松怒吼着,“你是死是活与我们陆家没有半分关系。”
“陆松,这是你的孩子,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冯晶晶竟然在陆松和陆氏夫妇面前跪了下去,泪水涟涟,“爸妈,求你们了。你们不是喜欢孩子吗?现在我给你们生孙子了。你们不要赶我走好吗?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改的。”
“一切都不可能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机会改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机会了。你走吧。”陆松赶着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只救你以后不要来了!让我爸妈能清静点。”
“阿松!求求你了!”冯晶晶被陆松一路拖着,给无情地丢出了门外。
陆松把冯晶晶给赶了出去。然后垂着脸道:“她最近每天都要来闹上一番。我到是没什么,只是让父母跟着受罪。”
“那搬家吧。”蔺墨臣建议,“我和小忧住在了墨园,莱茵城空着没人住,你们搬过去正好,什么都不缺。小妹寒假回来也有地方住。”
“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听我的。”
随后陆家的人就搬到了莱茵城,远离了冯晶晶的骚扰。享受难得的太平清静。后来听说冯晶晶摔倒了小产,那个孩子没保住,甚至连自己做母亲的资格也一并摔掉了。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
重要的是陆忧有了自己的身份。在唐诗去世后一个月,就有律师找上了门。给了她一份遗嘱。她是唐氏唯一的后人,现在只有她有资格继续唐家的一切。
律师也说明了这份遗嘱必须是在唐家的人都不在世时才能公布,她才有资格继承一切。这样的意外之喜并没有让陆忧有多快乐。她也没有因为她是唐家的人而开心多少,更多的是酸楚。
难怪她当初会被丢弃被绑架,因为她的出生并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嫁入豪门,所以母亲才会如此的憎恨她吧。只是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也无从计较了。
一年后,楚夜的那部电影,得到了海内外的几奖大奖,从此他的演技被肯定,开拓了他的影艺方面的事实。加上几演唱会的成功举办,他风头无两,人气直升。
而陆忧在在和楚夜一起共事的过程里成长起来,成了知名的经纪人。她的事业也有很大的进步和起色,业内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加。
倾星集团一年一度的年会在傅俪酒店举行。这一年倾星集团取得了非常耀眼而瞩目的成绩,依然是国内最强劲的娱乐帝国。
顾南倾、苏漫、蔺墨臣,陆忧、楚夜,还有受邀的友人,如傅寒羽都盛装出席,依旧有走红毯的情节,一切都星光熠熠堪比颁奖盛典。可见倾星集团的强大。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期待的顾南倾和苏漫,蔺墨臣和陆忧这两对并没有一起走上红毯,而是两位美女一起出现。苏漫一袭红色礼服曼妙玲珑,像是最娇艳的红玫瑰般风情万种。陆忧则是祼色的礼服,高雅端庄,一如白玫瑰般纯洁动人。
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两道迷人的风景线,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然后就响起了《今天我要嫁你》的音乐,顾南倾和蔺墨臣都出现在了红毯的这端,与她们遥遥想望。
他们都是白衬衣配上黑色西装,领结端正,矜贵挺拔,帅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们的目光里满含着柔情走向了苏漫和陆忧,并在他们的面前单膝跪下,拿出了闪亮的钻戒,说出了求婚的蜜语。
“小忧(漫漫),嫁给我。”虽然简单却真挚,让人无数的人感动。
然后是无数的粉色的写着爱情语录的气球放飞,全场到了高潮,然后都响起了:“答应他,嫁给他……”
苏漫和陆忧都羞涩的点头答应。顾南倾和蔺墨臣把钻戒套入她们纤细的手指中,站起来,拥抱着自己最爱的人。
“亲一个,亲一个……”
恋人间热烈的亲吻是最最美丽的焦点,空气中都是粉色的泡泡。两对才子佳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