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雪盈莽撞了,还请侯爷不要放在心上……这个时辰,外面的客栈也该散去来,侯爷且收拾收拾心情出门送客,雪盈这就同曲嬷嬷和雀儿一起回新房。”
顿了顿,又道:“妾身的丫鬟和嬷嬷都不是多嘴的人。侯爷不必担忧。”
尚知章笑不出来,勉强缓了缓语气,道:“依你所言。”
等钟雪盈走了,尚老夫人才对尚知章道:“你也出去应付应付吧。这里还有我和你弟媳妇善后呢!”
尚知章甩了甩袖子,嗯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告退了。出了常青院,他整个人脸上就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来,仿佛刚刚甩的不是袖子,而是一桩烦心事而已。甩掉了,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尚老夫人神色复杂的看向尚奚舟和尚宛妗。
“可怜的孩子。”她叹了口气,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二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们爹爹也算是为你们讨了公道,心里不可暗生怨恨,要常存感恩之心才是。”
尚宛妗心里冷笑,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能颠倒黑白的人。只是这会子她也没有力气再跟尚老夫人掰扯这些了,迎着尚老夫人的目光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孺慕来:“祖母说得对,宛妗都听祖母的。”
尚老夫人又盯着尚奚舟,尚奚舟急着回去给尚宛妗的脸上药,自然不会这会子再跟尚老夫人逞口舌之利,忙点了点头:“今日还多亏了祖母从中斡旋,爹爹之前被顾姨娘蒙蔽,才会那么对孙儿,孙儿心中都明白着呢!”
至于以后到底要怎么做,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尚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摆手放了他们一马:“你们也回去吧,元娘是女孩子,脸最重要,派丫鬟去把你们爹说的那个活血化淤的膏药要来涂,元娘脸未好之前,就不必来给我请安了,只你们父亲和继母那里每日去一趟就行……桂妮先留下来吧!”
尚宛妗看了桂妮一眼,出了这种事,她想继续留在她身边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尚宛妗还记得自己与桂妮的约定,抬起头来对尚老夫人请求道:“桂妮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上天有好生之德,请祖母好歹留她一条性命!”
桂妮到底是尚老夫人的人,尚老夫人当下就爽快的应了,尚宛妗和尚奚舟这才告退出门,出了大门,就听见尚老夫人对一直被遗忘在地上跪着的王大夫道:“王大夫也请起来吧,我儿已经走了,我一介老妇人也当不起你这么大的礼……”
尚奚舟紧紧拉着尚宛妗的手,出了常青院之后径直朝漱春院走去,一边吩咐了身后跟着的锦书去武成院要药膏……人是他打的,凭什么不要他的药膏!
尚宛妗抿着嘴儿笑出声来,脸颊疼得直吸冷气,她嘟嚷着对尚奚舟道:“哥哥,我真欢喜,我心里真痛快。”
说话间已经到了漱春院门口,尚奚舟还没来得及回一句“哥哥也欢喜”,就与身上换了一套新衣裙的尚宛仪迎面对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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