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子给钟雪盈药,她“流产”了,大家一查就能查到雀儿来找过她,到时候罪过是怪在陆展沉的“解药”上,还是怪在……尚宛妗身上。
尚宛妗虽然被陆展沉三个字扰乱了心神,却也不是蠢的,当下便对雀儿道:“我学医没有几天,又是自学居多,哪里配得出来什么保胎药啊!夫人既然怀疑那太医要谋害她,不如告诉侯爷,让他把药丢了,把人打出府去,找我有什么用。”
雀儿听了这话,心里立马狐疑起来,她之前也觉得,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找被赶出府去了的继女啊!
尚宛妗道:“你们夫人还等着呢,你赶紧回去吧,我这头有些疼,要再躺一会儿。”
雀儿只好走了。
等人一走,锦书就担忧问道:“小姐,那位陆太医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会不会怀疑到小姐身上来?小姐不肯给武威侯夫人药救急,武威侯夫人会不会在事情败漏之后推到小姐的身上来?”
尚宛妗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他们能往东说,我们自然能往西说。”
“那小姐为何神色不宁?”锦书有些不解。
之前发生了多少大事,锦书也没见尚宛妗这般过。
怎么能神色不宁,她上一世可是在陆展沉手里受了十几年的折磨!各种毒物袭身,却又有解药吊着她一条命,到最后身体里子全烂了。不然也不会在武威侯府门口让一壶开水给泼回了荣华客栈。
她只是一个见识浅薄的闺阁女子,陆展沉是她见过的为达目的最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人!
尚宛妗没有跟锦书解释,自顾自的往里间走,道:“吃了早膳我有些困,你出去吧,我自己躺一会儿。”
“小姐……”锦书唤道。
“出去!”尚宛妗心头烦得不行,出口的话就严厉了两分。
锦书看着她进了内室上了朱床,再看了眼桌子上刚吃了两口的碧粳米粥,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和担忧之中。
她让人来收拾了碗筷,自己坐在门口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尚宛妗。
尚宛妗自然是没有睡着的,她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一片放空,什么也想不了。
要说恨谁,比起顾盼雪来,她更恨的其实是陆展沉。
之前陆展沉一直没有出现还好,如今人出现了,要怎么办?陆展沉是在宫里发迹的,她一个小娘子,手长不到宫里去,难不成还能攒钱买杀手去弄死他?这种话本里面写过的桥段,她就算是有钱,也不知道去哪里买杀手啊!
就这么放过陆展沉?那她上辈子受过的罪要怎么办?
尚宛妗不是容易消沉的人,然而此刻她需要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缓过来。然而,她想清静,有人不想让她清静,发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要往里面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