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沉寂,里面传来的依旧是熟悉的声音:“我调走了!”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怖,更多是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我带着哭腔追问:“你说什么?咋回事?”
里面传来老大清晰的声音:“我调到工程队去了,明天就去那边报到了!”
听不出是喜、是悲?当然指定没有留恋,在他来说到哪都是一样,有真本事的人是不会害怕挑战的。像他这种嗷嗷叫的狼到哪都是吃肉的那只!只是我该怎么办?这些年他已经把我养成了笼中之鸟,我的翅膀早已经退化,早已经忘记了翅膀如何扇动。
好容易没让自己嚎啕大哭出来,我惊惧的问道:“那咱们这儿谁来了?”
“韦君接我,咱们在一起干这么多年了,你们也都相互了解,他这人没啥说的,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好了!”
韦君就是我们部门的一个工头,就是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白、会装腔作势的那位。几年下来我们的确都比较熟悉了,他是我上班后,在下面当工人时一起工作的工友,当时因为老公和他不认识,在市场和老公发生争执,被老公骂过差点被老公打的人。
后来我俩也因为小事吵过架,双方都在气头上都说了些过分的难听的话,不过后来谁也没再提起过,俩人依旧有说有笑,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不愉快,我这没心没肺的人也早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后来有比较了解他的人告诉我:“那家伙小肚鸡肠,可记仇了,表面上看好像大大咧咧,其实心眼小着呢!谁要是得罪过他,等着吧,早晚他得找回来,最少也得给你穿只小鞋!”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韦君为人圆滑,虽然有些势利眼,总的来说人还是不错的,平日里总在一起喝酒玩闹,相互关系还算融洽。自己似乎没必要担心什么?或者一切依旧,没有什么不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呢?
放下电话强抑制自己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可是我的心就像被人挖空一样,感觉四周的墙壁在不约而同的向我倾轧,周围的空气越发的稀薄,我已经无法呼吸,顿时间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老公很快就进入梦乡,我在辗转反侧中仿佛已经是世界末日!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月亮正在层层的乌云中争扎盘旋,她一定是想摆脱乌云的缠绕、想把洁白的月色洒满大地吧?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焦急,不知那些阴险野蛮的云层,几时可以穿破?她会不会在太阳接替她前就露出人们喜爱的期盼的笑脸?
星星也都隐遁形迹,只有黑暗统治着寂静的夜,真的就好像世界末日,那种恐慌无助就似虚脱了一般。
在死寂般的黑暗笼罩下,我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忽然间就起死回生一样,恢复了知觉之后第一件想做和能做的事就是恸哭一场!对着暗夜孤独的留下,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眼泪?
那一夜我孤零零的痴立在窗前,似乎已经没有了思想,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甚至不敢想像明天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