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谁也瞧不出来一向昏聩的贾赦还有这份儿心思,只怕一堆人要掉眼珠子了。
贾家的这场笑话儿算是让贾珍大开眼界,想着,什么时候了,等他有空子理会那些混账了,依瓢画葫芦,也不知道能不能搂回来这许多!
赖嬷嬷这会子早没了老太太陪房的尊贵,一滩烂肉一般地瘫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大老爷竟然能将自己贪了府里多少东西都能一一地列在上面。这可是几十年的旧账了啊!大老爷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份儿本事的?
当然,因着王子腾的插手,王氏的罪责便是轻了许多,最多也不过是个失察的罪责,倒是让贾母和二房都松了一口气儿。
其他的,都是些小节了。不过,即便如此,这公中的财务少了四分之一,却也是在王氏打理内务时发生的,却实在是推拖不过去的!
王氏瞧着贾政的脸色,倒是痛快地承认了。她的苦衷谁知道呢?自己的元春还在宫里受苦,若是不每月都打点一二,元春哪里能有好日子过呢?
元春先是在甄贵妃的宫里做女史,却不想,没过几月呢,就被甄贵妃赐给了一向不受宠的五皇子,做了个侍妾!要知道,这五皇子的母妃只是个贵人而已,而且还没娘家撑腰!
即便是谁做了皇帝,也不可能轮到五皇子啊!王氏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心中就生恨。可是,对于贵妃娘娘,她还不敢有任何地怨恨,只能说些元春命不好之类的外,就是抱怨贾母的这一招臭棋了。
果然,提到了元春,不管是贾母还是贾政,都是一副长叹短嘘地模样。气氛就此凝滞了!
瞧着贾母有松动地迹象,贾赦哪里能忍呢?也开始哭诉,自己的长子是如何如何地殁了,发妻是如何如何地劳累死了,让贾母数着手中佛珠的手顿了顿!
半晌儿,贾母才开口问道,
“那依着老大,你想要如何呢?”
“自然是二房搬离国公府,我要分家!”
“这绝对不行,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说三道四!”
一听贾赦这话,就是一向自诩正人君子的贾政都是面色大变,遑论贾母与王氏了!
“老太太,这夫死从子!你可别糊涂,这个家就该由儿子继承的!这是祖宗家法,难不成老太太还要违抗圣意不成了?皇上将父亲的爵位赐给了我,那么我才是这个家里正儿八经的当家人!让老二住在荣禧堂,哪怕是偏院儿,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那也是对圣上的不满。老二,这十几年都做着工部五品的员外郎,老太太难道不想想是为什么吗?这便是缘由,我们府里长幼不分,皇帝自然不会提拔他了!”
好一番铿锵有理的大道理,即便是贾政,也从来没想过自家兄长会揣测圣意,而且还是这般地有道理,俱是一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