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自以为找到了自家主子哭的缘由,问道。
“是呀,有些想爹爹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是个什么境况了。”
“自然是上衙当差,然后回府歇息罢了,还能如何呢?”
雪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这样接话道。黛玉闻言,却是默默。
也不知道这云丫头送来那两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呢,是胡乱地猜疑呢还是真有其事呢?
再想想,云丫头虽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可信口雌黄这样的事儿,只怕她也是想不出来的,舅母果真不喜欢她,那也不该是这样的行事啊。往常里,人人都说太太是个慈和的,可她总是本能地觉得太太并不是太过喜欢自己,
以往只以为自己是多心了,可如今看来,却是真有其事儿的,连云丫头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可见舅母已经是不大掩饰了。
也许,果真是自己与宝玉太过亲近之故?黛玉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到底地存了一段儿心事在心里。只想着,自己日后留心一二,瞧瞧真假也好。总不能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当然了,舅母不大喜欢史俊伟兄妹的事儿,她也是隐隐地能感受的到的。
这里再不提这些烦心事儿,只说湘云继续快乐,俊伟继续苦逼,黛玉继续观察贾府的一切。
过了年之后,俊伟与湘云便彻底地是七岁的大人了,再不能似以前那般,万般地没有似如今这样肆无忌惮的了。
至于史俊伟,更是要过上一阵子,便搬去外院儿住了。史鼐因着这事儿,特地地与杨氏说了一通,杨氏忍着心下的不高兴,憋着气儿应了,定要为侄儿准备一个四角俱全之地。
史俊伟对于这些并不大在意,他如今忧心的却是湘云。自打湘云五岁之后,便开始学习针线了,往日里,不管是为着什么,杨氏并不大管这些,可这阵子,却是不知道怎么了,在外面找了两个极为严峻死板的婆子进府,据说是要教姑娘针线和规矩的。
这规矩啥的,针线之类的,他是半点儿不懂,可是世家里,不都是从小耳濡目染才来的么?哪里会这般呢?
有心想去杨氏面前为妹子分辨一二,可被湘云拦下了,
“哥哥,这些事儿就不该是你操心的,即便是再如何严厉呢,只要我自己做的好,学的好了,我还就真不相信,那些婆子真敢欺负了我去。再者,这是婶娘为我好的意思,你若是再去找了婶娘,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用心么?”
史俊伟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憋闷了,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护不住,就算再有那许多的雄心壮志,又有个屁用呢!
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被蒙师陈均瞧见了,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几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