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福安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心道她该不会是仙女道姑之流?不然为何会知道他的情况?
面色不变,低头道:“姑娘说笑了,小的贱命一条,哪里会生这富贵病,时候不早了,小的还得去找主子呢!”
说着绕过清水就要出这小铺的门。
“是不是说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只说一遍,”清水一顿。
只见福安也停住了步伐,躬着身子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
清水一笑:“你这病皆因你阳气被吸所致,最近是否在房事上的次数过多?且欲罢不能?”
清水走到福安身边,靠着他的耳朵,用仅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面不改色的说着。
她面不改色,福安却满脸通红,忙辩解道:“我是个做奴才的,哪来的什么,什么……”
一急抬起来看到了清水的眼睛。
似琉璃百盏,灯火万家,又似寒玉冰魄,清冷淡漠。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世子,你会帮我的,对吗?”
清水直视他的眼睛,流光溢彩,福安眼神呆滞了,木讷地点了点头。
“作为回报,你吃了这个吧。”
清水拿出一粒丹药,递给福安,只见福安木木地接过,吃了下去。脸色倒是恢复了些许。
那颗丸药是空间戒指里面的灵泉水加上妖界一些珍贵的药材调制而成,清水看他像是被妖物吸了精气,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晚那个丫鬟。
“世子一般点了卯便会去诗社小坐一会儿,姑娘去那侯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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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明哲到诗社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光景,一个身着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正坐在厅里正中央弹着古琴。
以前的好友并没有坐在一起吟诗作对,而是围坐在一起,静听那个白衣女子弹奏。
那女子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宇文明哲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
她弹的是《平沙落雁》,曲调悠扬流畅,似乎有着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
基调静美,但又静中有动,奏得鲜明生动,别具一格。
他不由得也驻足听了起来。
宇文明哲平日里到没别的事,通常便是弹弹琴,作作画,所以便极欣赏这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
但是家中的世子妃虽是公主出身,可是却是仅仅识得几个字,熟读女则与女训,其他便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有空便会来诗社逛逛,消遣度日。
一曲终了。
素手微微扬起,缓缓扶置弦上。唯一突兀的是右手上裹着纱布,似乎还溢出了血丝。
清水微微抬头,一双琉璃目盯着不远处的宇文明哲。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哪来的风吹起了她的面纱,周围响起了吸气的声音。
是她!宋彦之带来镇王府的女子,她的手还没有好吗?
清水缓缓站起,微微一福。
“小女子才疏学浅,倒是把《平沙落雁》弹得小家子气了。”
她站在人群中,仿佛就是有一道光在她身上,宇文明哲看着她,对她产生了一丝赏识。
“姑娘何出此言?姑娘弹的《平沙落雁》,是洛某听过的最好听的了。姑娘不必妄自菲薄。”